思,又从袖里掏出五锭银子推过去。
敛了神情,温和笑道:“小师父这姻缘算的不准,可要再算一下?”
大婚
瘦道士看见五锭银子, 目光明显一亮。
正使劲给胖道士使眼色,却不想又被胖道士推了回去。
魏攸看着回来的银子,不由皱眉:“小师父不想再算姻缘了吗?”
“没有没有!我这师弟是个傻的,也不知中什么邪了, 施主安心, 小道再劝劝他!”
瘦道士连连赔笑,忍无可忍, 掐了下同伴的腰。
那胖道士一疼, 却仍旧不改,忽然凑到瘦道士耳边嘀咕几句。
窦姀见这二人古古怪怪, 担忧看向魏攸。他的脸色亦有些沉, 随后,轻轻牵住她的手。
嘀咕完, 那瘦道士回头, 先打量了眼二人, 略寻思片刻。
半是紧张,半是赔笑:“二位施主小道这师弟算的命数却乃如此二位施主确实是”道士轻轻咳两声,“不不是那么般配”
窦姀本就不喜欢道士, 也不信他们算命。若不是因为魏攸想求个木牌挂树上, 她哪会来算这姻缘,如今给了钱也不说点好听的,还要这么咒人
她正想反驳,突然被魏攸拉住。
他神情平静, 只是摇头:“算了,走吧, 咱不信就是了,再去瞧瞧别的。”
两人没拿木牌, 却是在姻缘树下站了会儿。
秋风萧萧,一眼望去,满地金黄的落叶,枝上木牌随风而动。
这红莲庙,来上香、求姻缘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窦姀站在微风中,静静观望眼前人潮秋色。
过了片刻,魏攸淡笑说道:“我还记得,前年秋天在东园中,桃心湖边,还是我们定情的时候,约好第二年就请媒人上门提亲。一晃眼两年过去,真快呀。”
窦姀也叹,是啊。
魏攸看向她:“明年我就要二十了,知州跟我说,看我这些时日辛苦,踏实肯干,明年便向京中上书,升我为从五品的通判。到时候俸禄多起来,我们再买些丫鬟仆婢,生几个孩子,可好?”
她闻言,脸一红,轻轻点了头。
从七品主事,到从五品的通判,已经极大高升了。
知州看重是一回事,他自己有大能也是一回事。窦姀替他高兴,“你以后定会比你父亲更高,做个清正廉洁的好官。”
魏攸一笑,拉住她的手。
二人逛完红莲庙,坐上回程的马车。
窦姀已经累得在车上昏昏欲睡。
舆内光线昏暗,即便伸手不见五指,但魏攸仍在静静凝视她看不清的脸。在此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余生的光景。
下个月初七,是他们的婚期。
连魏攸自己也没想到,有一日会背井离乡,在异乡成婚。
早些年,他原想,能娶一性情和善、家世相当的小娘子便好了。后来遇见她,果真与他梦中的小娘子并无二般,如此温婉清丽。更奇妙的是,与他竟有相近的身世。
两个境遇相似之人,总是惺惺相惜。
他来世一趟,无牵无挂,本就不爱受世俗所束。心中所愿,唯,得一知心之人,携手此生便好。
到了十月初六,大婚的前一日。
一大清早,马绫玉便带着两个婆子,来到魏攸的家宅中送嫁妆、挂幔帐。
女儿要出嫁,马绫玉高兴,一早上都挂着笑脸。
瞧着床上铺好的大红纱帐,马绫玉又撒一把枣子花生,拉住魏攸的手笑道:“可算盼来这日了,明儿傍晚花轿便会上门来,魏郎日后可要好好待姀姐儿。”
魏攸欣喜道:“那是自然,在下是真心要娶她的,必敬她爱她。”
马绫玉满意地颔首,瞧瞧这一屋寥寥无几的人。
想起那年窦云娇出嫁,大娘子也带她们几个姨娘,去男方家中铺幔帐。
那时热热闹闹,一屋子都是女眷,有窦氏的,也有亲家的嫂子姑子、表姐妹等,女眷们相互结识聊笑。
可惜自己的姀姐儿出嫁,没有那样的好光景,现在屋里甚是空荡,也没七姑八姨。
魏攸是独身来到江陵的,刚在府衙做事半年多,手中钱财不多,所以家中买来的仆婢也很少,自然跟大族比不得。
马绫玉一叹,自我聊慰:罢了,人少也好,人多也罢,左右这魏郎是个靠得住的,前途无量。女儿若嫁来,好日子也能盼得到。
马绫玉在魏攸家中歇了会儿,吃了两盏茶和点心,便带着婆子们离开。
回到家,马绫玉看见女儿正在绣衣裳。
本没怎么留意,余光瞥见,这衣裳是大红的嫁衣!
马绫玉立马凑过去瞧,只见嫁衣被划破了,好几条长长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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