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漠地睁眼,正想骂他两句解气,突然见他站在床边,开始宽衣解带先摘下簪花的大红幞帽,褪了云肩圆领袍,又开始解里头的中衣,衣领开敞,露出结实的胸膛
窦姀一惊,忙问道:“你,你做什么?”
窦平宴回头瞥她,笑说:“新婚夜还能做什么?”
她惊得手脚难以动弹,不知是被吓到僵坐,还是明知已经逃不出去,心灰意冷。
下一刻,光影摇曳,她忽然被推倒在榻间。他翻身上榻,侧躺着,大臂一伸,将她的腰身拖过来揽入怀中。先摘了她额上的珠冠,手又摸向纤纤腰身,欲解嫁衣系带。
窦姀僵直,千推万推都推不动他,她紧紧攥住的衣裳全被他悉数扯了去,丢到床尾,最后露出两条雪白的胳膊,胸前袒露,只剩堪堪覆乳的大红绣花抹胸。
窦平宴眸光一动,忽然制服她两只手腕,牢牢按进被褥,随后在她剧烈挣扎而不停起伏的胸口上轻轻一亲,似还咬了下。
窦姀呆滞,酥麻地登时想哭。不及哭出声,他已经从她身上下来,重新侧躺搂她入怀,凑到耳边低低问道:“想不想要洞房花烛?”
她颤|抖着闭上眼:“我说不要,你就能不要吗”
“怎么不能?”
窦平宴捏她的脸,随即一笑:“好,不要就不要。”
最后只是亲了下她的脸颊,便把她继续抱入怀中,叫她别哭,轻轻拍着背哄睡。
第二日拜门,她面如土灰地坐上回家的马车。
窦姀简直不敢想象家中会乱成什么样,而魏攸他又会失落气恼到什么地步?一想起将要面对的局面,她几乎不敢回去了。
这是窦平宴在扬州买的一处宅子,他喜静,以前玉京园就没多少伺候的丫鬟仆婢,如今就连这临时的宅子,都买在远离闹市的僻静处。
这条巷子里没两三户人家,周围却都栽种了各种花木小林,有窦姀见过的,也有不少她没见过的。
马车前行。
车舆内,窦平宴就坐在她的旁边。
他昨晚抱着人,难得睡了个安稳觉,今早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唤她起床时没忍住,偷偷在她唇上亲了又亲,最后被她发觉,只能悻悻收尾。
他见窦姀缄默,土灰着脸,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只笑笑道:“你别怕,你爹娘那儿最好摆平,他们本就疼你,咱说句好话,勤快做些好事就成了。至于魏攸,我会努力给他搜罗几门好亲事的。”
搜罗几门好亲事?
马车里,她冷眼一瞥,只觉好笑:“你怎能说得这样轻淡?我俩连亲都定好了,他是我良人,你这搜罗不是给我心上添堵吗?况且你又能去哪里搜罗?找来的又怎知人家肯不肯要?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他现在没准想杀了你。”
窦平宴不愠不恼,只是反问道:“阿姐怎知他就一定不肯要呢?你还记得,他先前可是要和三姐议亲的人?虽说两家也才开始相谈,可事儿已经开始了,倘若没遇上你,你觉得他会推了与三姐这门亲事么?阿姐,他只是恰巧想要个样貌、家世、性情都合适之人,而恰巧你俩遇上罢了。”
“那又怎样?”
窦姀懒得看他,一扬下巴:“我俩有缘,我和他,是天定的缘分。即便你现在拦了又如何,该是谁的,日后也终究是谁的。”
窦平宴听她这样讲,终于忍无可忍。
登时把她拽入怀里,亲了下她的脸,冷漠道:“真是可笑,你和他若算天定,咱们俩又算什么?我们的缘分难道不比他大?我们打娘胎里生在一家,长在一家,难道不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
窦姀闻言愣住,竟是驳都驳不了。下一刻,脖子忽然一阵刺疼,疼得她倒吸凉气。
又是这样,平白无故就老爱来这么一招!
她猛地推开他,疼得急忙抚摸脖子上的牙印。还没缓过劲儿,忽然又被他拉了回去,紧紧抱在怀里。
但听他恨得牙痒痒:“阿姐,你怎么骂我打我我都乐意,这都是我该受的,我情愿我欢喜,但唯独一点,你不能这么诋毁我们!”
她眸光凝着,不吭声了,只有手指不停触摸腿上裙裳的绣纹,自个儿攥着玩儿。
马车继续前行。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吭声。
半个时辰后,终于回到桐花巷。
她没脸回去的地方,以及没脸见的魏攸。
魏攸
清早时分, 偶尔有几个妇人提篮路过。
桐花巷依旧如往昔,宁静安逸,宅院的大门上还挂着大婚的红绸缎、左右两门贴两个红喜,石阶前的炮竹残片还不曾被人扫去。
宅门敞开了一夜。
窦姀刚下马, 看见大门边, 一个女人坐在木凳上,低着头, 露出一截瘦窄的脖颈, 穿的还是昨日那身偏红的褙子,对襟大袖衣。发髻微垂, 像是一夜没睡。
男人端了碗稀粥走来, “绫玉,你吃些罢, 快一日没进食了”
话未说完, 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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