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垚下一步往哪去,出什么招。她京玶霁都知道,若是想还击,不过随便的事儿。
严垚的法器固然不错,但一味进攻,缺了些柔。又连着几个回合,仍旧是严垚发难,却都被京玶霁一一躲过,他毕竟还算是普通的修士,灵力早就被耗的枯竭。
这女人,速度之快,像个滑泥鳅一般,严垚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服气的认输。
京玶霁倒是长身玉立、脸上看不出表情似的,也是弯腰作礼表达敬意。发丝都不曾乱了几分。
洛云岫道:“这一战,京玶霁胜。”
“虽说是我险胜,不过也算是有些不公平,严兄善攻,我善避,却又比严兄修炼的时日多了,灵气便也充裕些,若是二对二,我不一定能赢他。”
京玶霁一双眼睛淡淡地看着严垚,虽然冷淡,但还是客气有礼的说。
严垚也是服气了,两人又客套几句。
台下修士都知道,这两人定然是能进着玄灵宗了。
北斐唤了几个弟子招呼他们安顿两人,擂台赛便继续。洛云岫还得留守在此处,她捏着誊录的簿子,看着那厚厚一迭的单子,心叹:北翊可真是给自己找事。
又是两更后,擂台赛一日便闭了,须得第二次日再开。她这才放松下来,从位子上起身,突然感受到手边冷硬的东西,竟是那女人的剑。
本是该还她的,但忙得给忘了。想着,她急忙御剑飞向休憩室。向弟子打听了她的居所。
她轻扣了几下门环,约摸一会后,门吱吱呀呀的从里侧打开。京玶霁许是刚沐浴完,平日里淡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染上了几层红晕,竟是像春花一般明媚了几分。
“姑娘,真是抱歉。今日事务繁杂,我抽不开身,也没那心儿往这处去想,所以就怠慢了你,这剑,竟是拖了这么久才还,我先向你陪个礼…”
“不必了。”京玶霁只是从她手上接过剑,然后就把门从内侧关上了,吱吱呀呀的。洛云岫笑着看着关上的门,吩咐了正过路的弟子去熬些红糖姜水给这些修士送去。
上岚关水源亿万年不化,冰水刺骨,普通散修接触到时。寒气入骨,惹了些风寒病,喝些汤水驱一驱总是没有坏处的。
小弟子急忙应下,一边煮一边闲聊:“洛师姐真是个好人。”
“可不是,这宗中这么多师兄师姐,我最是敬佩云岫师姐,实力强悍不说,为人也谦逊。关键还是个善人。”
“诶对了,宫师姐何时出关?”
“没期呢…”
“那山上这么多阵法,还有炼丹炉?”
“谁知道呢,我听说宫师姐闭关,上岚关的扭阵都是云岫师姐去布的…”
“嘶,宫师姐真是神秘。”
洛云岫御起剑又去找了北翊,行至宫中,就看见北翊苦着的脸又开始苦笑。
“云岫啊。”
洛云岫从袖子里拿出了誊录的簿,将几个圈点的人名一个个指出来。
“这个叫严垚的,土属性的天灵根,外修,是个可塑之才。还有上午的这个叫董幕的,虽然他是双灵根,但是悟性还不错……”
她将今日所看到的一一告诉北翊,当名单打开京玶霁这一页的时候,洛云岫怔了几秒。
“怎的了?”北翊僵硬地问。
“无事,”说着洛云岫指了指京玶霁的名字,“混沌灵根,金丹初期。”
“望显长老可是要好好把握,此女是天才。”
洛云岫望着屋外头下起的淅淅沥沥的雨,捏了捏尾指,淡淡地说。
北翊听完她的话之后苦瓜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急忙高兴地说:“可是真的?莫不是什么世家的子弟上山来了……”
洛云岫知道北翊在想什么,若是大世家的血脉入了这玄灵,那免不了好处的。
尾指隐隐作痛、雨下的更大了些,溅在石檐下噼里啪啦的,然后再落到木制的窗棂上闷闷地响。
“应当是吧。但我不曾听说东滨有哪个世家姓京。”
“或是旁系?”
北翊似乎还在为自己的幻想而做着不知道什么的青天大梦。
“些许是吧,”尾指的痛连着心,连心口都刺挠似的扎,她有些疲惫的应了北翊的话,“弟子先告辞了。”
出了宫门,外头的雨下的更大了,倾盆似的落下。看守宫门的小弟子急忙撑了一把伞过来:“洛师姐可是要回九青山?雨下得大了,我送您几成吧,这儿树低,恐怕御剑得出了这儿一里多才行。”
京玶霁看着窗外的雨、看见树叶被鞭打的摇曳着、闻到空气里的水汽、闷闷的。
她不由得想起那个金色眸子的女人——她的眼睛,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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