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更冷下来了。深冬已至,春节悄然跟进。玄灵宗大多弟子都告假归家了,虽然宗内人少了大半,但仍有留守的弟子。为了庆祝节日,还是在各处都挂上了大红的灯笼,贴上了红联。
一派喜洋洋的浓厚氛围。
宫南郁本该是回家的,但她性子倔,又跟宫毕澜吵了架,生了些隔阂。偏偏她又和她老爸宫毕澜性子相像,二人都是不愿低头的性格。干脆今年,宫南郁就留下来和洛云岫一块儿过。
更好的事就是韩若尧,也就是寻启,也出关了。修为达到了化神中期。多年的门槛跨过,又遇上新年这个盛节,韩若尧多了个弟子。洛云岫她们则多了个师妹。今年,必然是不一样的,说是热闹非凡也不为过。
今年的九青山,似乎更有人气了。
洛云岫调了些浆糊放在瓷碗里,站在檐下将小碗递给站在椅子上的宫南郁:“小心些。”
那人正笨拙的接过小碗,拿着蘸上浆糊的刷子在木门上刷着,手中的红联,被她弄的有些皱。
“宫南郁,我说,你就不能先刷浆糊嘛,”洛云岫一边站着看那人的动作,一边吐槽,“寻启师尊刚写好的对联又给你弄皱了……到时候贴上去可不好看了。”
宫南郁不在意的说:“师尊写了很多张呢,再说了皱了贴上去还是平的,不影响嘛。”
说着她展平对联的一角,将一边先按在浆糊上,再用手顺平,很快便贴上去了。洛云岫退后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歪了。”
“嘶。”宫南郁又把对联揭下来,因为浆糊没干,倒是轻松,“看牢哦,再贴歪这张可真的要毁了。”
这下对联贴正了,宫南郁又贴了个倒福。
“福倒,福到。啥时候天大的福气能降临到我头上。”
“不是福未到,而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洛云岫接过她手中的小碗,轻声嘀咕。
宫南郁从椅子上下来:“你说的对,知足常乐。”
韩若尧坐在里屋,正煮着茶,对面坐着京玶霁,见她二人进来:“快来,外头冷,喝点茶。”
两个人拉了个椅子并着她坐下,韩若尧是很温婉的长相,不同于三人,笑起来眉眼弯弯,看着便是很温柔的美人。岁月并不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自打洛云岫和宫南郁有记忆起,韩若尧就是这个样子了,到现在好多年过去了,时光蹉跎,不变的还是那些人。
也不知道韩若尧和京玶霁说了什么,那人冰冷的脸上竟是浮现一丝笑意。
“师尊,我们等会要来包饺子,您来不来?”宫南郁喝了一小口茶,笑着看向韩若尧。
女人浅浅地勾起唇角:“虽然我算是个老人了,但是你们年轻人的活动,我也是要凑凑热闹的不是吗?还有。”
“你们多照顾照顾玶霁。”
韩若尧说着,眼神就撇向洛云岫。自己两个弟子什么性格她自然是知道的。宫南郁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实则重情重义,看似大大咧咧,是个吹毛求疵的人。洛云岫办事确实事无巨细,用心担待许多事儿,无私奉献,要是冷心起来是能不顾情面,寒的人发颤的。
而现今又多了个结合二人性格优点的京玶霁。
宫南郁性子热络,面对小事都不上心,自己常闭关,只好将大小事宜都托付给洛云岫。
“嗯。”
洛云岫应下。
“好了。我们去包饺子吧。”
四个人就去了后院边的伙房。洛云岫早就将食物准备好了,调好的馅儿在外头放着,因为天气冷,也不怕变质或被虫蝇袭扰,离得近些,就能闻到酱醋的香味。
“就算是辟谷多年,闻到这味道,还是会馋啊,”韩若尧走上去,将碗里的面粉倒在板上,“云岫调馅儿的手艺越来越棒了。”
宫南郁从盛水的缸里舀了一瓢水递给韩若尧:“是啦。师尊你不知道啊,这些年来,她手艺越来越好了。前些年去东滨济灾……”
师徒两人,唠着家常,一派和睦的景象。
“不去试试看吗?揉面,还有包饺子,倒是很有趣的。”
洛云岫和京玶霁两人站在旁边,静默着。
“……我不会。”
京玶霁似乎是难以启齿的说。
“我教你。”
说着,洛云岫便轻轻用手环住她的手腕,牵着她也上前去:“师尊,你和宫南郁和面,我和京玶霁先包几个,你们和完了也来啊。”
两人手中的面团已经和得初具雏形,宫南郁道:“好,云岫啊,今年可要在饺子里多放几枚铜钱,之前,你就放了那么几枚,还都让你自己给吃了。这次可要让我们也沾沾喜气。”
“好。”说着,她便将袖子挽上去,正要伸手帮宫南郁,却被那人不着痕迹地躲开。
京玶霁似乎有些不满的自己将袖子挽上去:“我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只是以前没做过。”
洛云岫颇为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是我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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