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银白色的袖子,已经殷红一片,再加上无力地垂在一边,洛朝朝不用想也知道,这只手一定受了很重的伤,严重到自己碰一下贺霖佑都疼。
她想问问白日里发生了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嘴上嗫嚅了许久,只能吐出几个细若蚊声的字:“对不起。”
贺霖佑扯了一下自己惨白的嘴角,安慰道:“又不是你要杀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是我把你引出来的。”
洛朝朝说完这一句话以后,便没有等来贺霖佑的回应,洛朝朝内心正溢满亏欠之际,贺霖佑的声音在次响起:“别动。”
刻意压低又严肃的两个字让洛朝朝心里一颤,洛朝朝反问:“怎么了?”
“有蛇。”
如果此刻不是因为被雨水淋湿了脑袋,否则洛朝朝的小脑袋上定然会炸毛。
蛇?那种通体冰凉,软若无骨的东西,咬一口就会要了人命的东西?!
洛朝朝吞咽了一下唾沫,问道:“哪里?”
洛朝朝的视野里,只有贺霖佑这区别于黑暗的身影,其他都是漆黑一片,她更不知道那蛇在哪个方向,所以只能问贺霖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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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霖佑没有说话,怕洛朝朝吓着,因为那蛇,就在他的腿边,也就是洛朝朝的身侧,甚至那东西还伸长了脖子,头呈扁平状,一看便是毒蛇。
空气中莫名的安静,洛朝朝似乎猜到了蛇距离自己的位置非常的近,所以贺霖佑没有说话。
洛朝朝想了一下,然后缓缓张开手臂,抱住了贺霖佑。
她的动作很慢,贺霖佑甚至感觉到了洛朝朝手臂的颤抖,靠过来的热意,贴上来的一瞬间,她慢慢收紧手臂,将贺霖佑拥得非常的紧。
在贺霖佑看不见的方向,洛朝朝紧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即使贺霖佑看不见,但是他也大致能猜到此刻的洛朝朝是什么表情,二人的心跳同一频率,跳得非常厉害。
那蛇似乎举着头静静看了他们一会,似乎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不久后就走了,可是洛朝朝和贺霖佑还是没有动。
“你不怕它咬你吗?”贺霖佑忽然开口。
洛朝朝懊恼,她当然怕,但是此刻能不能不说话,万一那蛇以为他们在挑衅它,扑过来咬人可怎么办?
“别说话。”洛朝朝的声音压得非常的轻。
贺霖佑轻笑:“它走了。”
洛朝朝骤然睁开了大眼,心里无以复加的害怕因为贺霖佑的一句话荡然无存,但是她又问了一遍:“那它走远了吗?”
贺霖佑脖子轻动,这个动作落在洛朝朝眼中,似乎是在查看蛇到底有没有走远,紧接着,贺霖佑的声音再度传来:“还没有。”
然后,洛朝朝便没有松手。
贺霖佑一时之间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方才戏弄洛朝朝的心思忽然被一股说不上的酸涩之味代替,这个世界,除了他母妃,没人有会这样冒死保护他。
他出生在皇宫,长大在皇宫,见过的人都是因为他的身份对他毕恭毕敬,曾经他也觉得自己是受人喜欢的,至少有那么两个有血缘的人,待他是真心的,可是母妃出事以后,他才发现,他什么也没有,那些人,或许连蒋文杰都不如。
她母妃当初忤逆家里非得嫁入皇宫,自他出生以后,便没有见过母族亲人,母亲也对他们只字不提,所以母妃比那些家是京城的妃子贵人少一份依靠,他也少一些真心待他的亲人,有人说他天性凉薄,有时候他也在想,或许是吧,因为他觉得,他的真心换不来真心,如此,他又何必动那份可笑的妄念。
他心高气傲,无论自己多么喜欢一个东西或者一个人,他都从不主动靠近,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可能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或人。
他装得冷漠无情,哪怕有些人靠过来了,他也会表现得不甚在意,因为他觉得没有人是真心待自己的,那样,别人丢下他的时候,他就不会显得狼狈,更不会难过。离开也好不离开也罢,他贺霖佑一直都不需要别人的陪伴,一个人也挺好。
之前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如今,他忽然对一人有了贪念,想护住一份情义,想守护一个人。
“现在走了没?”洛朝朝又忍不住轻声开口。
“它不见了。”
简单的四个字,洛朝朝如释重负,松开了对贺霖佑的束缚,甚至连语调都充满了轻快:“吓死我了,还好没咬人,不然我都做好吸毒血的准备了。”
“话本子看多了。”
洛朝朝笑了笑:“当时真是这么想的。”
贺霖佑沉着小脸问:“不怕死吗?”
“怕呀,可我,更不想你被咬。”
“为什么?”
贺霖佑已经阴着一张脸,此刻哪怕洛朝朝看不见他的神情,通过他的语气,也能知道他是一副什么表情。
“还能为什么,不想你受更重的伤啊,你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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