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佑不以为意一笑:“西北之事,大家都辛苦了,所以今晚庆功宴,海醉楼,你们两个人都过来。”
说完,他又看向安怀柔:“我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是朝朝的面子总要给的是吧?”
洛朝朝一脸不明,脸上似乎写着“关我什么事?”
洛文礼看着二人,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这倒是让洛朝朝更莫名其妙了。时辰也不早了,贺霖佑本就是打算将洛朝朝送到安怀柔这里就进宫述职,不过巧遇洛文礼也在此处,但是也不能耽搁了,和几个人约定今晚一定要去海醉楼之后,便先行离开了。
洛朝朝也不想留在此处打扰洛文礼和安怀柔,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洛朝朝实在是无法插手,所以贺霖佑前脚刚走,她后脚就离开了。
贺霖佑此去西北平乱有功,朝臣对他的雷霆手段也是多有褒奖,皇上瞧着很是开心,下旨,此去西北的人皆论功行赏,黄昏之时,下旨的太监就各路去送圣旨了。
皇上给贺霖佑的庆功宴设在了第二日景明宫中,不过当日的海醉楼之宴算是私下犒赏,二者并无冲突。
按理说这个宴会都是男子,洛朝朝与平定西北之乱毫无关系,她没这个必要去赴宴,她私下也和贺霖佑说了此事,但是贺霖佑却执意叫她去,并且说,不用她出面,只需躲在幕帘后吃东西即可。
拗不过他,洛朝朝答应了。
这个宴席,洛朝朝去都觉得有些不合适,但是安怀柔却极为奇怪地答应了去,于是当日洛朝朝便去找安怀柔一道去海醉楼。
这几日,洛朝朝一直给安怀柔用最好的祛疤药,脸上的伤疤已经明显见好,只余下粉色的一条疤痕,不过假以时日,定会恢复如初。
安怀柔蒙着面纱,身着一袭水色长裙,打扮得素雅得体,在一袭妃色嫩艳红裙的洛朝朝身边,还真有种绿叶衬鲜花的低调之感。
洛朝朝去的路上一直很紧张,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贺霖佑此次叫她去是别有用心,她担心他会当着他那些党友的面给自己安什么未来皇子妃的帽子,但是更怕没有身份就这样出现在贺霖佑身边。
那日蒋承无意间说漏了嘴,说那道封皇子妃的圣旨已经被贺霖佑求来了,但是他却迟迟不肯将那封圣旨宣读,不知他寓意何为。若说心里没点胡思乱想那是假的,那晚险些酿成大错,洛朝朝也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绝对不做那样的傻事了。她已经打定主意,今日是她最后一次出府主动见贺霖佑了,以后得矜持一些,像去酒楼找他,以及陪他留宿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再做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今日居然是蒋文杰亲自来接洛朝朝她们,洛朝朝已经许久未见蒋文杰了。虽说惹得自己误会贺霖佑不辞而别的人正是蒋文杰,洛朝朝还是客客气气的和他打了招呼。
马车缓缓前行,今日街道上似乎有很多人,因为马车走走停停,洛朝朝一开始还会问缘由,猜测是出了什么事情?
蒋文杰的回答也不过是普通的,“人太多”,然后又说他要买点东西。至于是何东西,洛朝朝并没有多问。
明明很短的一段路,硬是被蒋文杰托了半个时辰,等到的时候,天是完全黑了下来,街道两边亮起了明亮的灯火,一眼望去,宛如散落的地面的星河,不过那星星,全是橙红色的。
洛朝朝看了一眼四周,忽然反应过来,转头问蒋文杰:“不对,这里并非是海醉楼。”
眼前的场景,街道两边都是整齐的灯笼,但是人却不多。
分明是路边,哪里是酒楼门口啊。洛朝朝心一慌,第一想法就是蒋文杰不对劲,可是等她回过神想找蒋文杰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踪影,身边除了安怀柔和两个丫鬟,便没有其他人了。
安怀柔看见她的反应后笑了,忽然叫了一下她:“朝朝。”
“嗯。”洛朝朝猛地回眸,本能的应了一声,眼底闪过不明的情绪。
安怀柔忽然将背在身后的手探了出来,眼眸里似乎点缀了星星,就那么含笑地望着她:“生辰快乐。”
她的手里,拿着一串鲜红脆薄的糖葫芦,洛朝朝甚至不知道这东西何时跑到她的手里的,方才她明明和自己同乘一辆马车,期间二人有说有笑的,并没有见她手里拿什么东西,中间也是没见她买什么东西,和变戏法似的,这糖葫芦就那样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洛朝朝愣住了,眨眨眼,看着糖葫芦,奇怪地问了一句:“柔柔,你说什么呢,今日不是我的生辰。”
安怀柔将手里的糖葫芦递到了她的手里,抬眸笑着看她,道:“我替别人说的,至于为什么说这句话,他会和你说的。”
然后,她指着被灯笼点缀的一条直道,道:“朝着那个方向,去吧。”
灯火的尽头,似乎有一处更鼎盛的灯火等着她,光影重重,看得很不真切,但是洛朝朝隐隐感觉,那处有人在等着她。
生辰。
糖葫芦。
替别人说的。
替谁说的,洛朝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眼眸沉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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