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已经踏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路,泾渭分明,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贺江垂眸,整个人的生气,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
看着他难过,落寞的转身,孤独地背影,白钰眼睛渐渐湿润,但是被他强行按回去了。
如果贺江只是哥哥就好了,为什么要喜欢他?
他不想伤害贺江,但偏偏伤害贺江的人就是自己。
白钰不想让贺江看到他现在过得有多狼狈,他说的只是冰山一角,肯定没有上去直接看到,来得更震撼。
当然以贺江的地位,想查他的事情,只需要动动嘴,会有人前仆后继,给他鞍前马后。
但贺江知道他的性格,所以贺江不会查他。
他的地址估计都是陈格主动告诉的,不然贺江两年前回来,就该来找他了。
所有人包括白钰,都以为贺江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但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出现。
直到他杀青那天,他收到了一封信,上面没有署名,但他从封面上的字体看出来,这是贺江写的。
他没有拆开,扔进了垃圾桶,过了一会又把它捡起来。
杀青
白钰拆开,里面只有一张贺卡,上面写着:杀青快乐。
没有署名,贺江就以为他认不出来吗?
贺江的字很好认,除了他,没人能准确认出贺江写的东西。
为了不让他认出来,贺江真是煞费苦心,特意一笔一划的写,跟打印机印出来字体一模一样。
贺江从小到大的考试卷子,恐怕都没有写得这么认真。
他身上厚重的戏服还没有脱,身形看起来还是很单薄,剧组没人关注一个不是主要演员的杀青,但贺江记得。
白钰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掌拽住,往下扯,一阵一阵揪心的疼,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不自觉地攥紧信封,在垃圾桶旁边站了很久,把信封攥地皱皱巴巴,最后连信封带贺卡一起扔进去。
秦勇杀青了,白钰的职业生涯刚刚开始。
“哎,你来这么早?我记得你昨天杀青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孟祥脱了帽子和围巾,一说话就开始吐冷气。
九月的京都,天气变化无常,昼夜温差大,别看孟祥这会裹得严严实实,等到了中午都得脱。
“你没记错,我是来学习的,这次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孟祥眼神复杂看着他,沉默了一会,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在物欲横流的时代,能专注打磨演技的人少之又少。
虽然他是新人,但就冲他这份精神,就值得人称赞。
今天换景,没有戏,他闲着没事,就帮孟祥干活,两人很快熟络起来。
“你真行,我预计下午六点才布置完,这才不到一点,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休息一下,一起啊。”
孟祥找了一处无人偏僻的角落,累得直挺挺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身上单薄的格子衬衣都湿透。
白钰看了一眼地上的灰,不带一丝犹豫:“我去买水。”
孟祥隔老远,就看到白钰手里扎眼的粉色保温杯。
“你怎么去哪都抱着你的保温杯?”
“习惯了。”
“你年纪轻轻,活得像老干部。”
白钰没有反驳,把矿泉水递给他,孟祥抓着水瓶,直接挺着腰坐起来,拧开喝了大半瓶:“今天,谢了。”
“我记得不是有置景师吗?怎么让你一个导演助理来盯?”
白钰小心拧开保温杯,倒了一点在杯盖里,轻轻抿了一小口,放了一夜还有点烫,不过喝下去胃是暖的。
他拿着晃了晃,晾了半天,才喝下去。
“秦声他啊,是制片人的儿子,就是来打酱油的,活都我干,工资他照拿不误,气人不?有时候该忍还得忍。”
孟祥站起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请你吃午饭。”
“他们家饺子馆很好吃,我看你不能吃辣,饺子应该吃吧。”
“能吃。”
他们没接触几次,孟祥就看出他不能吃辣,看得出孟祥是个很细心的人。
两人并肩走,孟祥余光落在他脸上,他的脸只有巴掌大,给人第一感觉清瘦,皮肤白得发光,狭长的眼睛总是像猫一样慵懒地眯起,目光看什么都淡然,仿佛已经看透红尘,心如止水。
但敢跟红得发紫的华如芯硬刚,他是第一个。
他不仅长得好,气质也好,还能把老头衫和大花裤衩给撑起来,这种衣服都列入年轻人禁区。
虽然有点破坏整体形象,但他长得好看,穿什么都是点缀,也就是太好看了,经常会让他跟别人格格不入。
没接触前,孟祥觉得这人太装了,仗着颜值高穿成这样,装什么逼。
接触后,他穿衣就是这风格,没一件正常的衣服,其实人挺不错的,不会仗着自己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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