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术。
下一刻仿若有力量吸引着江狸一般,拽扯着他的意识试图进入另一个维度,江狸猛然抬起手来,利用妖力掌控这个小型幻术结界一瞬间的暂停,但还是晚了一步。
“砰”一声,他的意识短暂地进入了幻术当中。
与此同时陆慎言解决完上一层,推开门下来,好巧不巧就看见楼梯间内江狸怀中抱着一只羊妖,停滞在幻术结界中的样子,陆慎言盯着看了会儿,下意识伸手,就要把羊妖从江狸怀中拽出来。
“等——”江狸游离出来的精神体还没来得及说完话。
陆慎言的意识也在一瞬间被共同拖了进去。
“你傻缺啊。”两人意识共同进入幻术的那刻,江狸忍不住骂道。
这个结界只能困住他们十秒不到的时间,但仅仅这十秒,他们可以在幻术中经历无数的事。
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们的意识在这一瞬间,被拖进了内心深处共同的噩梦里。
·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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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迅速地亮堂起来,在山间云雾笼罩的地方,是月出悠悠地睁开眼。
他好像做了一个绵长的梦,又好像才刚刚入定,他伸出手来,能看见一片片晶花往下落着,天地间散着的是茫茫大雪。
初雪是从昨天夜里开始下的,一直下到了现在,月出坐着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半个鼓包,将他的身子都埋了起来。
此时距离他离开捉妖师四处飘荡开始又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他没有收到来自于捉妖师的任何消息,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号人是不是已经死了,若是活着,为什么不来找他。
明明当初被他再三嫌恶,捉妖师也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不曾离开,可如今在身份被揭开之后,捉妖师却选择了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那天他说的话真的过分了,伤到了这个人类脆弱的心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主动一回倒也不是不可以。
许久后,远处飞鸟掠过长空,为他带来了一封没有留名的书信。他抬起手,接下了那封信,上面只有寥寥几字。
“巫镇别后,相思难收,如今雪满山头,盼得一见,叙旧愁。”
叙旧愁。
他看着上面留下的字,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写的,入秋之后,镇外的那座高山已经积了半山的雪,他心心念念的雪山终于也可以窥见了。
捉妖师此时来信,无非是想要在雪山上约他一见。
果然,他就知道那家伙不会那么容易死心的。月出有些高兴起来,但脸上又不能露出高兴的神情,他在原地站了会儿,抬手毁了那信,背着手就往山下走去。
那就为了看雪山,到那里去一趟好了,绝不是为了见谁,也不是因为舍不得谁。
雪下得纷纷扬扬,一片白茫茫间是他满头银发,踽踽独行着,没有捉妖师为他穿鞋,他就这样赤脚走在雪地上,任雪将他的脚面冻得通红。他看向树木掩映的地方,那遥远的雪山巅,在不知觉间,又抬脚走得更快了些。
这次,就由我大方些来找你好了。
月出却不知道,此刻茫茫山巅之上,血渗入雪层中,风过,是捉妖师躺在地上定定睁着眼,望着他走来的方向。
“不要……”捉妖师的喉咙间有一道极深极深的伤口,有血不断地从中淌出,喑哑的声音断续吐了出来,嗬嗬作响,捉妖师的手又颤颤着耷拉在雪地上,满眼尽是血丝与乞求意,“月出,不要来。”
尘封的前世
早在几天前,捉妖师就在雪山脚下被赶过来的逮联的人围攻了。
起初这群人还打着好商好量的名头,只说把朏朏的去处交待清楚,就依然当他是那个受人尊崇的大蛊咒师。但在他冷淡拒绝这一切后,昔日的同僚在他的饮食里下了毒。
他是不怕毒的,他在蛊咒上的修行已经算得是登峰造极,只用一个反咒就能解开身上的毒性,但那天,就在他解毒之后,近半个逮联的捉妖师们倾巢出动,将他围困在岩洞当中。
昏暗里,他冷眼看着这群对他而言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攥紧了拳头。
“只要你说出那个朏朏的下落,我们也不会难为你。”同僚苦劝他,“你是个人,难道你真的要背弃自己的身份,和那些妖怪为伍吗?”
“你再不说出朏朏的藏身之地,就别怪我们对你动手了。”
但他只是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冷淡地看着这群人,手中积蓄起了法力。
那天他靠他那一身蛊咒之力,硬生生杀出重围,最终还是因为重伤,被捉妖师们控制束缚在木架之上,他们把最为残酷的禁咒用在他的身上,摄魂夺魄,提取了他的记忆。
一瞬间脑内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岩洞中传出捉妖师痛苦愤怒的嘶吼。
这场折磨持续到了天黑,捉妖师的吼声逐渐变得嘶哑,直到他们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部分记忆,才暂时放过了他。
然而记忆提取出来后,那位逮联副会长只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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