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还没有人去阻止吗?这要是再闹下去,会出人命的吧。
就是说啊,好歹是亲兄弟,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生下的。说着,衣装华丽的宾客下意识地将视线瞥向了不远处冷眼旁观的傅老爷。
亲儿子们在自相残杀,老头子怎么神态这般淡定?真是冷血。
在家族所有的兄弟姐妹当中,傅成渊算是年纪较小的一个。
他孤傲难驯,懒得装模作样,跟这些有着血缘关系的兄长姐姐们素来不和。
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是其他人都把他当作竞争对手。
尽管这些虚伪的血缘至亲,明面上伪装得亲切友善,但傅成渊很清醒,背地里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不在少数。
傅荆是个没脑子的蠢蛋,他主动找白亦然的麻烦,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凌厉的眉眼转向身边波澜不惊的傅文珠,老头子说道,这样丢人现眼的场面,你倒是淡定。
傅文珠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做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就让成渊代替我,好好教训一下不成器的弟弟。
意识到傅成渊再打下去很可能出人命,白亦然也顾不上其他了。
他站起身,抱住傅成渊的一只胳膊,嗓音发颤,别、别打了,你冷静一点,我没事的。
精神活跃在暴力中的傅成渊,一时间竟有些急红眼了。
他没看清白亦然的脸,也听不清对方说的话,咬紧牙关右胳膊猛地一甩,手背刚好打在白亦然的脸上,将白亦然甩开。
啊瘫坐在地的白亦然,眼神呆愣,轻轻碰了一下自己酸痛的面颊。
这时,傅成渊呼吸暂停,机械地扭过头来望向他。
失去意识的傅荆满嘴是血,倒下去以后喘着粗气,昏死了过去。
对不起,我是无心的。傅成渊面露惊慌,试着去触摸白亦然的脸蛋。
白亦然浑身发抖,眼神里充满了仓皇无措跟畏惧,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你,先别碰我。
抬起来的那只手僵持在半空,傅成渊咬了咬牙,强行将他抱紧。
傅成渊后悔莫及,又是一句字正腔圆的,对不起。
咬住衣服,别掉下来
没有理会周围宾客窃窃私语看热闹的表情,傅成渊立刻送白亦然回到住处。
哄闹声逐渐停止,昏倒在地失去意识的傅荆,也很快被工作人员带去接受治疗。
傅老爷子一言不发,目光幽幽地盯着傅成渊和白亦然离去的背影。
他神色寡淡,眉头却不自觉皱了起来。
傅成渊越是对这段虚假的感情太认真,作为父亲的他就越是忧心。
假如将来某一天傅成渊知晓了,白亦然是被逼无奈才假装说喜欢他,真不知道傅成渊能否承受得了那份打击。
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儿子,傅成渊有多固执,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站在老头子身旁的傅文珠,冷淡地瞥了一眼受伤昏迷被工作人员抬走的弟弟傅荆,心里暗骂。
这个蠢货,我都警告过他别乱来了!
这个节骨眼上跟傅成渊作对,惹老头子生气,能有什么好处?便宜没讨到,反而丢人丢大发。
回到傅家住宅,傅成渊让白亦然坐在客厅沙发上,拿来冰袋帮他敷脸。
对不起,弄疼你了。
傅成渊是单膝跪地的姿势,双手分别放在白亦然的大腿上。
白亦然左手握着冰袋敷脸,微微歪着头,笑道,回来的路上,你已经说过很多遍对不起了。都说了我没事,你别这样愁眉不展的。
傅成渊握上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揉搓,我不该离开你太久,被傅荆纠缠上,你吓坏了吧?
嗯,是吓到了,那个人好奇怪。白亦然装可怜应和,内心反而觉得好笑。
傅荆那人虽然性格野蛮,不讲道理,但起码是个直性子,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不像是个会耍弄心机、城府深沉的人。
对付这种头脑简单的坏蛋,也不需要考虑太多。
等自己的脸稍微消了些肿,白亦然把冰袋放下了。
他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前、满脸关怀的男人,忽然弯下腰在傅成渊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少年的吻,触感温热且柔和,傅成渊僵硬了半天没动作。
白亦然握着傅成渊的右手,慢慢揉蹭,弯起眉眼微笑,以后不要再随便打人了,手不疼吗?
他没去关心被暴揍一顿受伤昏迷的傅荆,反而担忧傅成渊这个身强体壮、毫发无伤的。
冷不丁的,傅成渊忍不住笑了下。
跟你在一起,我好像经常笑呢。傅成渊挽起白亦然的手,掌心贴着自己侧脸,喃喃自语。
自打母亲过世,他跟父亲产生隔阂,成天醉生梦死,越活越像个混蛋。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发自真心的笑容了。
抬起眸看向白亦然,傅成渊灼热的目光如烈火一般,烧得心潮澎湃,心脏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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