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心疼他的努力,并告诉白亦然。
他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可以永远随心所欲,一辈子当个不懂事的小废物。
但白亦然怎么可能相信他呢,陆震是害死他爸妈的凶手啊。
就算陆震对他有十年养育之恩,父母之仇也不能抵消。
白亦然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无聊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伯伦一言不发陪在他身旁。
要是您觉得累了,就跟何老爷说一声,直接离开吧。伯伦不忍心看他勉强自己。
白亦然微微出神,陆震20岁的时候就靠自己的能力,撑起了白家,他确实很厉害。我从小到大一直依靠他,什么都不敢去做,不敢去想。要是想彻底摆脱他的阴影,我首先就得学会独立。
没有他撑腰,我照样能保护好自己。
他这把保护伞,我不需要了。
威胁我?
洛城,陆家祠堂。
在陆震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他同父异母的大哥陆深,派人给他已故母亲做了一个牌位,放进了陆氏祠堂。
祭拜完母亲,陆震心情凝重地从陵园回到陆家。
迎面走来的陆深,笑呵呵地扑过来揽他肩膀,一边推他走去祠堂,一边跟他说这件喜事。
那亲昵的态度和傻笑的模样,仿佛他们兄弟俩的感情素日里是多么要好。
陆震,这事儿我妈也同意了。本来想提前通知你的,但我还是觉得当面说比较好。
陆深温和的笑意直达眼底,让陆震瞧不出一丝端倪。
祠堂台子正中央放着的牌位上,刻着已经去世的陆老爷的名字,而陆震母亲的位置就摆放在旁边。
看着此等景象,陆震不免心生悸动。
他的母亲年轻时过于单纯,不谙世事,被隐瞒已婚真相的陆老爷给坑骗了。
怀有身孕跟那个男人回家以后才知道,原来自己是第三者。
陆老爷露出渣男本性,坚持要她生下孩子再走,还将她软禁在家中日夜安排佣人看管。
就这样,陆震在所有人都痛恨的背景下出生。
她母亲产后抑郁,被囚禁在这座宅子里,让陆夫人呼来喝去折磨了几年,含恨离世。
陆震那时虽然年纪小,但他清楚地记得,母亲濒临死亡时的表情是笑着的。
因为她终于可以摆脱掉这一世的枷锁,终于可以恢复自由。
他母亲到死都想逃离陆家,而此刻,却有人将刻有她母亲名字的牌位,放到陆氏祠堂里忍受高香祭拜。
眼前的画面,就像是一种讽刺。
谁让你这么做的?
陆震愤恨地抓住陆深的衣领,陆深,你和你的母亲一样自以为是!一样卑鄙!我妈都去世那么多年了,还不肯让她安息?!
说实话,陆深没想到他会做出那么激烈的反应,而且非常抗拒。
按理说,陆震会顶着私生子的骂名,被人诟病多年,原因就是他母亲从未被陆家承认过。
连个富贵人家的小妾都不算,死了也只能孤零零地安葬在陵园。
但要是陆家对外承认他母亲的存在,让他母亲成为陆氏族谱里的人,那么陆震就不会再被人嘲笑,也能更加名正言顺地继承遗产。
陆震不是,你干嘛生气啊,我这做大哥的不是为你好吗?
陆深使劲甩开他的手,不太高兴地整理自己的衣领。
一直以来,陆震都在排斥陆深这个地位正统的兄长,排斥陆家,排斥自己饱受屈辱的私生子的身份!
就连属于自己的那一半遗产,陆震都不屑一顾。
我妈活着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好过。父亲利用她,陆夫人憎恨她,她被关在这座吃人的宅子里生不如死,到最后终于解脱了,你们又要去打扰她的清净。
陆震满眼都是恨,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你认为我应该感激涕零吗?陆深。我妈生前经历了什么,她是怎么一步步被逼到绝路的,我记得清清楚楚!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准备把我妈的坟墓迁到a市,洛城这个地方,我不会再回来了。
陆震亲手将写有母亲名字的牌位从高台上拿下,两手一掰折成了两段。
此举引起了陆深的不满,觉得陆震太较真,不通人情。
不过他并没有动怒,毕竟他对陆震是有求而来。
陆震愤而离去时,陆深将他拦下,还命令祠堂里的两个佣人都遣退下去。
兄弟俩明人不说暗话,陆深神色复杂地坦白了自己的私心和诉求。
虽然这种话有点难以启齿,但我们到底是一脉同根的兄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我跟你说实话吧,陆震,我和现任妻子结婚两年多,迟迟没能有个孩子。
上个月我们两个一起去做检查,结果是我出了问题陆震,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
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还是陆家身份尊贵的大少爷,陆深就是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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