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自己又要挨说了。什么和下人没大没小啊、一点女人样都没有啊之类的。悄悄先瞟瞟婆婆的眼色。咦?这回额上竟然没有出现黑线耶!
“玲珑,”老夫人一脸慈祥地拉着她的手坐下,又回过头对丁香道:“丁香,你先出去。”
“喔。”丁香丢给她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就出去了。
臭丁香,留她一个人应付!
“玲珑,我有话对你讲。”
“什么话?”玲珑不情不愿地问,其实心里早就明白她要说什么。肯定是要她照顾水沐裳什么的。天知道那个女人刚才又说了她多少坏话哦,不对!
她不会说她坏话的,她只要装出娇俏俏的样子,说一句都是我自己不好,就能达到一切目的了。
垂下头,认命地竖起耳朵,等着听训。
“玲珑,你是个好女孩”
咦?这个开头可是前所未有的耶。她瞪圆双目,惊惑地看向婆婆。
接受到她毫不掩饰的目光,老夫人有几分无奈。
拉起玲珑的手,她语重心长:“我知道你虽然活泼过分,却是真心爱着靖儿,靖儿也全心全意地疼爱着你。经过上次,我也想通了,娶不娶妾随你们去吧。
谁知”她欲言又止,轻叹了口气。然而就算为难,这话她是不得不讲的。
“我真没想到沐裳她还在人间。”她看向玲珑,目光中漾起几许心酸“玲珑,你也是女人,她也是女人,你将心比心想一想,一个女人到了这样的年纪依然未嫁,将来她的人生该怎么办?”
“我”心中突地一震,玲珑想怞开手,却被紧攥。这是什么意思?哀兵之策吗?没错啦,是有几分可怜,可是难道因为怜悯她,就要自己退让吗?将心比心?那自己的心呢?
见她不语,老夫人更放下身段,勉力相求,只盼玲珑心中一软或能同意。
“你若能容她一席,给她一个二房的名分,也算是替咱们宇文家还了一笔心头债,不然,这一生一世,她有一点不好,都算是我们靖儿亏了她的啊。”
看着婆婆软语柔声,玲珑心头急躁,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谁让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人家放软一点来央,她就不知所措了。
她不要和别人分享靖仁,哪怕按名分,那女子本该是他的妻也不行。两个人中间,又怎么能硬生生地插进另一个人?
“沐裳温柔婉约,不会和你争宠的。我只是想让你给她一个可以安心度日的名分,玲珑,婆婆求你了。”说着,宇文夫人做式要拜她。
“您别这么说!”她慌忙扶住婆婆,心乱了,乱了。只好先说:“让我想想”
老夫人大喜,抓住她的肩“我就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好,你慢慢想,只要你肯,今后这个家由你来当!”
当家?望着婆婆一副放下心头重石的模样离去,她咬唇坐在床上,伸手拉过一旁的幔帐。
当什么家?如果有别的人插进她和靖仁的生活,这里就不再可能是她的家了。她不要!她不要同意!可是
深深地皱起眉弯,该如何是好?只不过要和他两个人安心度日,何以这么难?
绣窗之外,枝头青陌,唉,那人呢?俏丽的眼眸漾上一层怨愤无奈。相公啊相公,你可知我的心事?
还是你心里,永远只有国家大事?
纵然倔强,纵然坚强,双目盈盈,酸楚之意竟然涌上。玲珑捏住手中尚未做完的小小绣包,就像小小的愿望啊,那么难、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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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的何止玲珑一人。
水沐裳从鸽子腿上拆下信柬,趁左右无人,快速回到房间,关紧门。淡青的纸上正是首领如风的笔迹。
愈看,眉愈皱,终于心烦意乱地点上烛火把纸条烧掉。
心事是郁闷的。
首领正式命令她留下了。虽然早知道了,但
还是有些不快乐
剿风——在别人眼中,是江湖的正义组织,是官府眼中的乱党叛逆,是商人心中最合适的杀手群,是百姓眼中的救世佛。但于她,那是恩人,那是家。她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可为何为了组织嫁人却让她不快乐?
一遍遍说服自己——宇文靖仁是当朝重臣,嫁给他能得到许多情报,会有许多有利组织的地方,自己亦有个安身之所,没什么不好啊。何况,他本来就是自己的表哥、命定的未婚夫婿,可为什么,镜中的她长长的眉却皱着呢?
伸出手,扣住镜;拿出纸笔,欲写,又搁。
一切可以顺遂吗?就算她肯,宇文靖仁眼中那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不能略过。她不是多疑,只是觉得这个人并不简单。
也许,她应该先去探探他的意思呢。
整顿云裳,玉般洁静的脸上双眸如水,樱唇如朱。她知道她美丽。轻轻自抚面颊,这份美能劝诱那个狡黠的男子吗?
她没忘初见时,他握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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