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又颤着手开始剥葡萄。
不远处，裘霖一身黑色西服，格外低调地站在装饰的鲜花立牌后，垂眸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裘佳妮觅食归来，在他面前站定。
她身上穿着低调的小黑裙，衬得肌肤似雪，眼神清明仿佛不谙世事。
她不敢直视裘霖，犹豫一下问，“你心情是不是不好？”
从进来这里开始，裘霖就这么一副深不可测、生人勿进的模样，但是存在感也比平时要低。
裘霖没回答，狭长的眼眸看向桌子旁那两道身影，开口道，“看清楚没有，舔狗的样子。”
裘佳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再次看到那道让人心生好感的绝美身影，她捂住心脏，仍旧觉得血脉里仿佛有什么在涌动的，那好像是一种想要臣服的感觉。
裘霖见她在发呆，一把将她的腰搂过，低头附在她耳边说，“像不像你在床上摇着屁股求欢的模样？”
裘佳妮耳朵马上通红，脸上又是羞辱又是愤怒，眼底升起的那点希望又彻底熄灭。
裘霖就是恶魔，他厌恶她，也从来没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待，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乖巧的泄愤工具。
裘霖眼神冷漠，嘴角却挂起笑，他将手里的酒杯倾斜，澄黄的酒液就这么倒在裘佳妮胸口前，将小v领打湿。
湿冷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颤抖。
“乖，你知道怎么将那个姐姐带出宴会厅，对么？”他手掌轻轻拍她呆滞的脸颊，随后在她肩上推一下，让她从自己怀里离开。
像是驱赶家养的宠物狗去把盘子叼回来。
黑色的礼服，完全看不出酒液的痕迹，但是裘佳妮却被身上浓烈的酒气冲击着嗅觉，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等她再抬头，便看到那个姐姐身旁剥葡萄的男人跟着长辈离开，只剩下女生一个人在吃东西。
她想着裘霖的话，不自觉地朝那个方向走过去，如果不照着他的话去做，他今晚不会放过她的。
她来到时玥面前，伸手捂住胸口的衣料，鼓起勇气说，“姐姐，我衣服有点脏，能不能陪我去处理一下，我不知道找谁……”
她说完后就羞红脸，因为知道自己的理由太过拙劣。
“是不是倒了果汁？你有其他衣服换吗？”时玥放下蛋糕，关心地接话。
裘佳妮摇头，“我、我想先清理一下……”
“走吧，陪你去卫生间门。”
“啊，好。”裘佳妮声音低下来，“谢谢。”
对不起。
她不知道裘霖为什么要找这个女生，但是这里那么多人，他应该不会乱来的。
时玥随着裘佳妮走出宴会厅，走在宽阔明亮的长廊上。
刚才裘霖对裘佳妮说的话，时玥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个世界的剧情充满古早追妻火葬场的味道，男女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时玥是懒得看他们的剧情，不过她现在需要用到两人，也只能忍着不适接近。
卫生间门有换衣间门，裘佳妮见时玥将门关上，连忙说，“会不会太麻烦你，要不我自己来就好了……”
“没事，我帮你吧。”时玥靠近她，眼瞳中隐隐有个金光浮现，花瓣唇边漾着温柔的笑。
“好……”裘佳妮声音有些飘，眼神逐渐失去神光，神情也变得麻木。
时玥轻轻呼出一口气，等大脑中那股眩晕消失。
上个世界任务满分所获得的奖励是催眠技能，跟人鱼的魅惑能力差不多，不过人鱼在陆地能力减弱，而她用系统给的催眠技能，也需要耗费自己极大的精神和体力。
裘佳妮身上有人鱼血脉，但是体质却偏向人类，也更弱，所以时玥才敢在她身上实验。
“裘佳妮，你之前呆的实验室地址，告诉我。”
可是裘佳妮嘴唇张合，却只道，“不知道……”
“你见过人鱼？金色鳞片，头发和尾鳍是火红色的。”
裘佳妮依旧是摇头，“没有……”
时玥微微沉吟，看来剧情里说的是真的，裘佳妮对人鱼几乎不了解，她是在实验室里被当成人类养着，双腿碰到水就会幻化成鱼尾。
而真正的人鱼，平时能够控制自己的幻化，不过碰到海水时，却会自动化回原形。
时玥卫生间门走出来，慢条斯理擦着手上的水渍，头部还有些昏沉，并没有看前方。
蓦地撞上男人的胸膛，她才恍然抬头，“抱歉……”
细腰被男人的手臂箍住，仅仅一瞬，她站稳后，他的手臂也抽回去。
“谢谢。”时玥视线落在男人冷漠英俊的面容上，短暂停留，她眼睫垂落，似乎对他没有半点动容。
裘霖微微眯起眼眸，却道，“知道我是谁？”
时玥回想一下，抿唇没说话。
裘霖低头，微微靠近她，笑意不达眼底，“裘易是怎么说我的？”
“你真的要听？”她轻声问。
裘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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