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眼里,他往往是给别人制造危险的那个。
鬼藤在时玥的精神力的刺激下,攻击力却倍增,一不留神,女生躲闪不急,脸颊上被抽出一道狰狞的血痕。
她的头偏到了一边,炎拾看不到她表情,但霎那间他心中怒火燃烧,暴戾从四肢百骸窜起,无形却如利刃一般的精神力狂卷至她身边,所有粗黑的鬼藤被切断成无数段,洋洋洒洒掉落!
不过下一秒,他便感觉清凉的气息侵入大脑,让他压抑住暴怒,渐渐清醒。
他对她的精神力太过熟悉了,之前两个月,就是她有意无意地安抚他,他再也没有陷入过会失控的恐慌和担忧之中。
时玥顾不上脸上的伤,转头看一眼似乎要暴动的男人,对上那双幽沉的眼眸,见他似乎重新控制住心神,她才转身对上迎面来的两头三目兽。
新一轮的厮杀重新开始!
而身后男人的视线再也没有离开过她背影。
不知道过去多久,时玥的体力很快支撑不住,鬼藤的枝干也已经呈现颓败之势,重重地垂落在黄土上,如同巨蛇一般蠕动着。
更加粗壮的黑色枝干从地底下抽出来,但是已经毫无攻击力,最后彻底疲软下来,死了。
时玥身子踉跄一下,连忙用刀低着黄土,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她呼出一口浊气,感觉整个人像是从水池里捞出来的一样,衣服早已经湿透,鬓间的头发也湿漉漉地黏在脸上,混杂着伤口流出来的血液,黏糊糊的。
她的双手震得发麻,没有力气再拿起刀,耳边也是嗡嗡作响,是体力耗尽后的极致疲乏。
很难受。
炎拾的精神力威慑自周身张开,不远处冲撞过来的三目兽龇着牙停下,最后不甘心地离开。
时玥腿一软,便往后倒,但是就在这时,身后的男人已经迅速上前。
她后背轻轻撞入他怀里,腰间也多出强有力的胳膊,稳稳将她扶住。
她顺势将头也往他身上搁去,微仰着头看着天边黑幽幽的一片,感觉全身肌肉在这一刻渐渐开始放松。
没有他在身边的话,她是不敢这样肆意地挥霍体力和精神力。
她挺庆幸自己那天去了索尔森雪谷,又去垃圾堆里捡来机器人,要不然怎么能遇上他呢?
“把治疗药吃了。”炎拾扳着她肩膀,让她转过身,自始至终还承受着她大半的重量,怕她一不小心就瘫软在地上。
瞥到那白皙的左脸横亘的伤口,他神色愈发紧绷,仿佛受伤的是他自己,不过,如果是他,他不会把这种伤放在心上。
时玥听话的撕开那一管如同营养液一般的治疗剂,一股糖精似的药水吞进肚子,她便感觉本来火辣辣的伤口只剩下一股痒意。
这药还真的挺管用。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半晌没动,时玥微微缓过来,开玩笑道,“鬼藤没有了,我们这算不算是把这炼狱的难度给打下去了?”
头顶上传来男人喑哑克制的嗓音,“是你打的。”
今天之前,他也跟所有人一样,不知道鬼藤原来只有一株,她感知到鬼藤的要害,并且能击中。
她却还是有些苦恼,“我算着呢,我才坚持了二十分钟,还是在全力动用精神力的前提下,十四头三目兽,比我上次在游戏里杀的还少。”
他手掌握在她手背上,将她的刀收起,缓缓道,“不一样。”
她向来分得很清楚,游戏和炼狱。
她的心思很纯粹,她不是痴迷于游戏,她想要的从来都是能跟其他人一样,可以进入炼狱,哪怕没有收获。
她不想被当成异类、废物,被排斥在所有人之外。
炎拾的回应,让时玥沉默下来。
就像她第一次进入炼狱那时候一样,刚才的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意和满足。
不是杀戮带来的,而是一个个奇异的世界带给她的,前段时间所有积累的情绪,忽然在那一刻爆发出来。
外面的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要大,这是她从前认为自己永远都无法接触的世界。
她抿着干涩的唇瓣,墨绿的眼眸宛若神秘的宝石,渐渐蒙上水雾,那因乏力而颤抖的双手抓着炎拾身前的衣服,沙哑的嗓子低声倾诉,“炎拾,我也有过矛盾的心理。”
她声音越来越低,所以情绪倾斜而出,“炼狱全都爆炸消失就好了,为什么别人能去,我不能去?禁药很危险,可是我还是想要啊,我也想要强大起来,我要走遍所有的炼狱。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我不存在就好了,可是他们很爱我……妹妹好厉害,而我只是个废柴,我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可是那样妹妹会伤心吧……”
滚烫的眼泪滚落,横亘在她左脸的伤口,血肉翻卷,虽然已经止血,但是她的脸颊,脖子,衣服,全都沾满血液。
仿若是幽暗中绽放的娇嫩的昙花,却生生被人折损,撒上红色颜料。
炎拾呼吸不自觉地放轻,心头如针扎一般,“不止你妹妹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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