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站在地面,绝对双腿发软,半个身子的重量仍旧挂在他手臂上。
她浑身湿淋淋,身上的裙子因为吸水变得沉甸甸的,袖子滑到胳膊,露出两边肩膀,仿若被暴风雨摧残的山茶花一般摇摇欲坠,显然尚未从刚才的遭遇中回过神。
“先冲洗一下吧。”霍千杉低头看着她,一只手掌还停留在她腰后扶着,怕她会往后倒。
那腰肢不堪一握,仿佛一用力就会把她折断。
“嗯。”是浓重的鼻音。
水打湿的睫毛浓密如鸦羽似的,无力耷拉着。
霍千杉收回目光,抬手打开花洒,调好温度后,才松开她。
可是他才退开一步,她冰凉的手又紧抓过来。
她的手那么小,白玉似的,跟他的肤色形成再明显不过的对比,青色细小的血管,发白的骨节,带着一股比平时更低的凉意。
“小叔,你别走。”她抬头看着他,泛红的眼尾,湿漉的眼眶,让人不忍拂她的意。
一旁的热水升腾起水雾,霍千杉视线微微被模糊,感觉被她攥在手里的,是他无处安放的心脏。
他僵硬而无奈地开口,“我在门口。”
“好……”
她发出微弱的声音,听话松开他,不过还是看着他没有动作。
霍千杉眼神晦暗,往后退几步,才转身快步迈出去,将浴室门合上。
站在门边,他还能听到浴室里窸窣的声音传来。
他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湿掉的衣服,越发觉得不舒服,但不是冷,而是感觉有一把火在围着他烧。
他三两下将衬衫脱掉,刚才跳入水中时,动作剧烈,衬衫早就裂开一个口子,他直接扔到垃圾桶里。
没有那紧绷的衣料的束缚,他才感觉能舒一口气。
这时,他忽然听到浴室的门被敲一下,接着是女生微哑的声音,
“小叔,拉链卡住了,能不能帮帮我……”
霍千杉转身,看着磨砂玻璃上映出的纤细的身影,忽然脑中出现一个清晰的认知,他如果打开这扇门,就有什么要彻底沉沦,再也不能自拔。
“咔哒。”
他伸手握在门柄上,几乎在那个想法闪过的同时,将门打开。
花洒已经关了,浴室里氤氲着些许雾气,她站在他面前,刚才还苍白的脸,此时染着几分薄红。
她转过身去,一只手在背后轻轻扒着,“头发扯得好疼。”
“别乱扯。”霍千杉制止她的动作。
原来刚才在水里,她的头发缠到背后拉链里,刚才被她一拉,更是卡死。
“有没有剪刀?”他目光四处扫一眼。
时玥摇头,“没看到。”
霍千杉就更加干脆,他拉住拉链,直接将拉链头给扯掉,随即将她的发丝解救出来。
拉链被毁,礼服要掉不掉。
她背后几乎在他面前全裸出来,乌黑的发,白雪般的皮肤,凸起的脊骨,可爱小巧。
他呼吸一窒,视线却依旧没有收敛,跟眼眸里的肆意和火热不一样,他的嗓音还是稳重而低沉的,“可以了,把头发也洗一下,游泳池的水不干净。”
女生乖乖点头,耳垂微红,她一手捂着心口上的布料,一手提着裙摆,没有回头,“小叔帮我关门。”
但是被打湿的地板有些滑,她刚迈步就打滑,眼看着要栽倒,一条强有力的手臂伸来,迅速将她捞到怀里。
似乎觉得她太笨,他索性将她抱起来。
她缩在他怀里,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他锋利的下颌线,性感凸起的喉结。
浴室的空气变得更加火热,他刚才把衬衫脱了,如今她一只手直直贴到他胸膛前,她也才反应过来,慌乱之下挪开手。
满室的荷尔蒙气息,她耳朵上的粉红一直蔓延到脸颊和脖子,“谢谢小叔。”
霍千杉喉咙痒得厉害,“嗯。”
他将她放到花洒下,急速转身离开,将门带上。
不过想到她那战战兢兢的模样,他的脚步还是停在了门口。
像一樽高大冰冷的雕塑,好久都没有动弹一下。
姜汤和衣服很快送过来。
霍千杉接过托盘和袋子,目光在那两碗姜汤上停留,眼底溢出寒意。
——
另一个房间里,霍天泽将门反锁,将白诗雅抵在门上,狠狠吻着她。
一切进入正轨时,两人却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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