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出口,边上那些个看不上贺宛的世家小姐面上都带了几分讥讽。
谁人不知这贺宛的后位是怎么来的?若不是她使了些狐媚手段,如何能让圣上舍了陪他多年的赵皇后,不顾旁人劝阻怎得都要让贺宛这个北岐女子坐上高位?
她们方才不曾表露什么,不过是因为不想在这当口多生事端,如今见薛晋嫣戳破了这事,她们方才没了这样多顾忌。
而此时,贺宛的脸色才当真是最为难看的。
虽然赵筠元早已死了,可贺宛知晓,她从未真正摆脱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就如同附着在了她的身上,不管过去多久,只要提及她,那就必然会提及赵筠元。
这正是最让她恼火的。
“薛小姐这样说。”贺宛又往前走了一步,死死盯着眼前的薛晋嫣,“是摆明了要与本宫为敌了?若是……”
她本欲说些威胁之语,逼着薛晋嫣向他妥协,毕竟这薛晋嫣当着这样多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实在是不顾及她的颜面,若是今日,她不能让薛晋嫣向她低头,那往日这些世家女子尽数进了宫,恐怕也是不会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中的。
可不曾想到还没等她的话说完,薛晋嫣却生生吐出一口黑血来。
周遭那些世家小姐见了如此景象自然大惊失色,而恰好在这时,陈俞也到了。
得知贺宛要邀请这些入选的世家小姐进宫参加什么赏花宴, 陈俞也知道贺宛是怀着什么心思,赏花宴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
只是他知道此事时,贺宛的请帖已是送到了那些个世家小姐手中, 他便是再要去阻拦也是来不及了。
便只能由着贺宛去了。
只是赏花宴这天, 他还是担心贺宛会生出什么事端来,便安排了底下人盯着, 若是出了什么事儿, 便来宣明殿向自己禀告。
他知晓以贺宛那性子,这次的赏花宴定然不会安生, 可是他怎得都不曾想到,这赏花宴方才刚刚开始,自个安排的人就已经着急忙慌地赶来宣明殿,说是皇后娘娘与薛小姐吵起来了。
陈俞捏了捏有些发疼的眉心, 心下虽然疲累, 可也知这事得亲自去处理, 于是才赶了过来。
可他原本以为, 他来到此处时, 能看见的最糟糕的情况便是贺宛与薛晋嫣直接不顾身份地打起来, 可他来到这儿看到的却是远远比他的设想更糟糕的景象, 他亲眼见着薛晋嫣口吐鲜血地倒了下去。
这一瞬, 陈俞是当真慌了神, 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这个薛晋嫣, 而是因为薛晋嫣的兄长是薛晋荣,是他本要拉拢之人。
而这人并无父母兄弟, 唯一的亲人便是薛晋嫣这个妹妹, 也是他最为在意之人。
也就是说,若是今日薛晋嫣当真在贺宛这儿出了什么事, 不让贺宛以命相抵,他是绝不可能罢休的。
他快步走上前去将那薛晋嫣抱起,又大声吩咐道:“快请太医。”
底下人慌忙应下。
他又抱着薛晋嫣想带人去殿内歇息,而此时,脸色发白的贺宛却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走到陈俞前边解释道:“圣上,您要相信阿宛,此事不是我做的。”
陈俞这会儿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只敷衍的应了一句。
可这在贺宛看来,却更像是已经笃定了她便是那个害了薛晋嫣之人,于是她上前拽住陈俞的衣袖,哀声道:“难道圣上竟是不肯相信我么?”
说罢,还不等陈俞应答,又将目光放在他怀中已是不省人事的薛晋嫣身上,咬牙道:“定是她故意的,她在赏花宴上闹这一出,就是想陷害臣妾,这样她便能坐上皇后的位子了,圣上,您要相信阿宛啊!”
她这话说得可笑,陈俞却也没有耐心与她多言,只眉头紧锁地将她推开,又对着一旁的婢子玉桑吩咐道:“照顾好你家主子。”
虽说是“照顾”,可是玉桑自然也明白陈俞这话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拉住贺宛,直等到陈俞将那薛晋嫣抱入殿内方才松开。
贺宛恨恨扭头看向玉桑,“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你不会是看着那薛晋嫣有些家世地位,人还在本宫这儿,心却早已经飘到人家哪里去了。”
玉桑慌忙跪下道:“奴婢绝无此想法,只是……只是不论如何还是应当等着太医过来先替薛小姐瞧过在说。”
见贺宛面上怒气未消,玉桑又连忙贴近压低声音道:“娘娘也知这薛小姐身份,若是她当真出了事儿,向来她那兄长不会善罢甘休,圣上如此着急,想来也是为您着想。”
如此,贺宛面色才稍稍缓和,又狐疑道:“当真如此?”
玉桑连忙点了头,“圣上向来是顾虑着娘娘的。”
贺宛又往里间看了一眼,到底没再多说什么了。
另一边,昌庆宫。
赵筠元却是方才从外间回来。
她将昏睡过去的守卫一一叫醒,道:“几位大哥怎得就睡过去了,若是让旁人瞧见可就不好了。”
那几个守卫迷迷糊糊中醒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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