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她更喜欢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从底层爬上来的人,而像余瑶这种,一出世即是万人瞩目,背后靠山无数的,她一听到,就喜欢不起来。
所以当时,锦鲤族族长亲自来求情时,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她是长辈,余瑶理应给她这个面子。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给了。
也正是因为给了,所以才有了今日她不得不亲自上门赔罪的后续。
说到底,还是因为忌惮顾昀析。
“帝子和小神女莫怪,三月之前,我曾自作主张,答应了锦鲤族族长的求情,许诺三月之期,也就是今日,将天族三皇子云烨压至蓬莱听候发落,谁知锦鲤族并不信守诺言,云烨也并未如期而至,此事是我的疏忽,特来向帝子和小神女告个罪。”苍俞腆着脸道。
顾昀析垂眸,窗边的月光匀出半边,分明是柔和的色泽,落在他的身上,却像是给他戴上了一层森寒的铠甲,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泛着冷意。
余瑶没有说话。
苍俞见两人都不出声,又接着道:“但我听说,两位已捉到了云烨,并诛杀了。”
泉泯突然咳了一声,声音里透露着某种意味和告诫。
泉泯听不进去,她不知道云烨到底活着没活着,但是这个名声损失,她不想背。
云烨真死了,那更好,她没能遵守承诺,是因为人已经死了,尸骨还在十三重天的人手里呢,她肯定没法将人带到蓬莱来。
这不能怨她。
没死,那也得说成死的。
余瑶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云烨没死。”
苍俞脸上显露出来一缕不太明显的不虞,在顾昀析看过来时,又很快的隐了下去,她问:“小神女何出此言?”
余瑶的语气不温不淡,恰到好处的保持着某种平衡,她道:“帝子亲测出来的。”她面不改色地回。
真死了也得说没死。
死了就想这样草草了事了?承诺的话语比湖边柳絮还轻?
苍俞和泉泯的目光,顿时转到顾昀析那边。
事情比想象中的棘手。
顾昀析没理都不饶人,更何况这回,原就是他们没理。
这个时候,苍俞不禁又开始埋怨起余瑶不懂事来。
甭管死没死,天族都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了,日后真见了云烨,那还不是任他们拿捏吗?这时候揪着她这个长辈不放,有什么意义?
余瑶能从她悻悻的神情中,窥见七八分苍俞七八分内心的想法。
若问感想,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爽。
以及这对夫妻,是真奇葩。
“两位师祖,恕我直言,有些是非,你们应该懂得从自身找原因。”余瑶眼睫垂下,也不去他们变幻的脸色,接着道:“世事无常,你既然选择应下锦鲤族族长的人情,就不该在没有深入了解云烨人品,又没有把握准确找到他人的情况下,贸然劝我收手,并许下三月之期。”
“十三重天做事有规矩,恩怨分明,我和云烨,和天族的仇,不死不休。当日尤延和凌洵皆已出手,你从天而降,前来劝架,我唤你一声师母,又是那样人多的场合,该给的面子,我都给了你。”
“可你却并没有顾忌我的感受,你回去之后,甚至没把这事当一回事放在心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余瑶摊手,瞳孔黑而亮,精致得挑不出瑕疵的小脸上,笑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不加掩饰的漠然和责怪。
“当日天君并未现身,天族太子云存带着那么一行人,真要打起来,根本不可能安然走出蓬莱岛,可就是因为这个三日之约,他们回了天宫。之后,为了再找到云烨,我和我的朋友们去堵了九重天的门,不惜损耗名声,被六界不明真相之人议论,而你当初答应我的,三月之内,他绝不渡雷劫,也是空口白话,云烨引来雷劫,牵连我之真身,而我的朋友心疼我,耗了精血给我服下。”
“因为给你留的情面,我欠下了更多的人情,而你转身,就把我卖了。”
“天界与神界开战,也是由此事引起。”
余瑶抬眸望她,一字一句道:“死去多少条生命啊,苍俞师祖,你一身的功德,能抵消得了吗?”
“没有那个能耐,就别张那个嘴,既然张了嘴,又做不到,那么,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她这样一席话说出来,不管是心有不满的苍俞,还是一旁默默观望的泉泯,都找不到话说了。
虽然话很不中听,但说的确实是没错。
泉泯也知道,这次确实是苍俞做得太过了。
说得稍重一点,就是在给天族铺路,助纣为虐,事后,胜负分出,她又为自己找了“无心之失”“还人人情”这两个借口狡辩。
换位思考,他若是余瑶,他也生气。
“瑶丫头,我知道,这回你师……苍俞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在你这,也没剩下多少脸面可以说情了。”他说着,叹息一声,从兜里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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