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只兔子?”余瑶捏了捏眉心,道:“虽然我们都觉得不值,但若是你真的喜欢,就捉紧将事情说开,你觉得开心就行,我们没什么意见。”
“瑶瑶,我何必骗你。”财神有些无奈:“当初始皇大限将至,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升天成仙,当时那种情况,本就需要有人站出来去将他封印,千烟怎么说都跟了我两千多年,还曾救我一命,一身功德予她,也算是回报了。”
“哪有你这样报答的?报恩的方法那么多,她要什么稀罕的宝贝我们都能给她找来,何须你一命还一命?再说当时,她不救你,你最多再过一次劫,根本不会丧命。”余瑶忍不住道。
“哪能这么论。”财神拍了拍衣袖上的灰,望着天边聚拢的乌云,道:“我等既为先天之神,有些事情,无法避免的就得成为责任,压在肩上。像扶桑,他掌生命之力,辅佐帝子,照看其他才出世的先天神灵便是他职责所在,而封印始皇,平衡六界,亦是我的职责。”
“照这样说,你是不是还得对她说声感谢,谢她白帮你背了这么些年的锅?”余瑶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边没好气地说。
“你这丫头。”财神笑着摇头,没有在这上面多说什么。
余瑶回重华洞天的时候,顾昀析设置的那层结界还没有消失,人也不见影。
她爬到床榻上,盘膝而坐,灵力化作暖流,淌过一条条筋脉,流转全身,最后在她白嫩的指尖,结出一颗洁白的圆团来,只是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个白色圆团就像水泡泡一样,叭的一声,无声消散。
余瑶皱眉,心里叹了一口气。
本体上的伤是根源。
伤一日不好,她的修为就永远无法前进一步。
但这伤,自她出世之时就有了,近七万年过去,再稀罕的宝贝,再滋补的丹药吃下去都无济于事。
没等余瑶伤感太久,隔壁金色的结界突然消失,她眼睛亮了亮,跑到旁边一看,发现顾昀析长身玉立,站在莹莹璃光之中,青色的长衫无风而动,每一条棱角都透着清冷的意味。
余瑶心跳漏了一拍。
让她这么喜欢的人,怎么就是帝子呢。
“顾昀析。”余瑶很快回过神来,她半个身子隐在墙壁后,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额心的莲印比昨日亮了些许,她问:“扶桑刚刚来找我,说今夜仙殿宴客,他摘了很多灵果,算是给大家赔罪,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顾昀析看到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昨日的情形来。
黑暗中,他瞳色极深,像是幽邃的寒潭,沉浮着一些看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绪,他抿了抿绯色的唇,朝她招手:“过来。”
余瑶走到他跟前,站住,黑眸黑发,肤色雪白,眼中闪着繁星。
顾昀析长指骨节分明,腕骨突出,他伸手揉乱了余瑶的长发,慢慢地吐出一个字来,“去。”
余瑶开心了,还没等她说话,就听顾昀析说出了第二句话:“昨日喝醉后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这语气,怎么听都有种事后算账的意思,余瑶拉着他宽大的袖摆,啊了一声,如实摇头,同时为自己辩白几句:“我从前在邺都喝过一次,也醉了,尤延说我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倒地上就睡了。”
顾昀析嗯了一声,而后俯身,与她对视,长指点了点自己的唇,一字一句道:“睡之前,你亲了我。”
余瑶瞳孔蓦地一缩,脑海里炸开了无数朵烟花,她觉得不太可能,但是顾昀析这种性格,也绝对不会拿这样的事来逗她。
那么,真的亲了?
余瑶的目光又挪到顾昀析的唇上。
然后,重重地咽了下口水。
顾昀析顿时笑了,他眯了眯眼,慢悠悠地问:“怎么,食髓知味?”
他的声音有点危险,余瑶丝毫不敢多想,只能一味摇头,“这是个误会,喝醉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绝对不是故意的。”
“我下次再也不沾酒了。”
顾昀析有点不耐烦地用手势止住了她的话语,他拧着眉,看了看余瑶,很久没有说话。
余瑶的呼吸都放轻了。
她有些紧张。
因为她无比清楚的知道,她喜欢的,是一个没有心,没有七情六欲的神灵,她亲他,在他那里,只可能有一种含义。
冒犯。
她冒犯了鲲鹏帝子。
顾昀析闭了闭眼,他身子颀长,能将余瑶的身影完完全全拢住,半晌,他长指微动,勾起余瑶的下巴,眸色黑浓,鼻息微热,问:“亲都亲了,我该给个名分吗?”
余瑶赶紧摇头,眼睫毛上下颤动得厉害。
顾昀析显然对她的答案不太满意,他不轻不重捏了捏她的后颈,声音带着几分不太明显的哑意,“等财神渡完劫,我们就成亲。”
“成……成什么?”漫长的死寂过后,余瑶舔了舔发干的唇,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帝子妃,不比小神女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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