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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2 / 3)

古灵精怪的性子。

对女儿,顾昀析和余瑶倒是没有很高的要求。

平安喜乐,顺遂如意。

大抵如此。

“父亲。”小莲蓬小跑着进了亭子,先是腻了余瑶一会,又看向正在抿茶的顾昀析,乖乖叫了人。

“这些时日,又跑哪玩去了?”面对小棉袄,顾昀析想说的话稍微比对儿子的多些。

“在幽冥泽住着。”小莲蓬脸上的笑容慢慢地隐了下去:“幽冥泽现在大张旗鼓的,热闹得很。”

余瑶诶了一声,记起来了什么,问:“是粹粹要选正夫了吧?”

“母亲也知道?”小莲蓬抬起头来,有些诧异。

余瑶顺了顺她的长发,温声道:“哪能不知道,汾坷将粹粹宝贝得什么似的,因着这个事,日日在留音玉上无头苍蝇一样地乱转。”

她都已经两天没敢拂开留音玉了。

母女两人容貌相像,气质却不大相同,余瑶的性子原本就柔,在面对小莲蓬和小鱼的时候,就更现出一种流水般的温婉来,小莲蓬则更明艳有朝气些。

“见粹粹要选正夫了,我们小莲蓬也心动了?”余瑶笑:“仔细算算,年龄也到了,若是有喜欢的,带回家来,我与你父亲见见,问问情况,不为难他,主要是你喜欢。”

提起这个,小莲蓬突然紧张起来,“我才多大的年岁,成婚离我太远了些,母亲不会也像夙湟姨一样为我物色夫婿人选吧?”

余瑶没那个闲情。

再怎么样,也得小莲蓬自己喜欢。

小莲蓬得了余瑶的准话,终于放下一块心里的石头,再略略同他们说了两句,就起身沿着小路去了小鱼住的竹楼里。

余瑶想起方才小莲蓬说的事,转身,将有些凉的手塞到了顾昀析的怀里,她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没骨头似的软,声音糅杂进月色里,显出一点点疑惑的意味:“怎么浣浣就执意要给粹粹选正夫呢,汾坷都伤心成那样了,分明粹粹也没比小莲蓬大多少。”

顾昀析伸出长臂,将人一揽,就很轻松地圈到了怀里,他将下颚磕在余瑶的发顶上,这是他做习惯了的动作,“放长线,钓大鱼,听说过吗?”

余瑶想了好一会,将头摇了又摇。

听是听说过,但不是很能理解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啧。”男人凉薄地叹了一声,捏了捏她漂亮的手指尖,看着她青葱一样的指甲泛出点娇艳的红,慢慢地吐出一个笑音来。

“笨死了。”他的语调懒懒散散,依旧是万年前的老样子,这么多年也没变分毫。

余瑶稍稍地挣扎了一下,又抵不过他的气力,最后靠着他的胸膛窝着,小小的一个,黑发交缠成妖异的花。

“你的意思是说,夙湟是故意的?还是粹粹?为什么?”余瑶虚心求教。

顾昀析长指微曲,敲在亭子边的栏杆上,发出很轻的有节奏的咚咚声,他望着月光下粼粼的湖面,又看了看怀里懵懵懂懂的已经做了母亲的人,眉目之间,现出些微的不太明显的笑意来。

“钓大鱼。”他把玩着余瑶手腕上松松戴着的玉镯,饶有兴味地将这寓意不明的三个字念了一遍,而后阖了眼,迎着徐徐夜风,道:“有点意思。”

余瑶被他绕得稀里糊涂。

直到被没了耐心的男人抱回房间,也没明白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三层小竹楼,伫立在巍峨的神宫之后,在灯火通明的宫宇之间,格外的不惹眼,几丛芭蕉被风吹得动了动叶片,三层小阁楼上,清脆的铃铛声不绝于耳。

小莲蓬趁着夜色溜进来的时候,靖纶正在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但动作还是滞了滞,等写完手头那个字,他将笔搁在一旁,有些无奈地捏了捏鼻梁骨,道:“来都来了,还躲着做什么?”

小莲蓬从暗处现出身形,被他拆穿了也不恼。

“什么时候回来的?”靖纶看了她一眼,又徐徐道:“留给你处理的事都堆在小书屋里,记得尽快处理了,别又拖着,让我给你收尾。”

小莲蓬一听到这个,就头疼。

“小鱼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小时候多可爱呐,软乎乎胖嘟嘟的,一逗就笑。”她说完,又看着他将折子一一处理好,交给神官散下去,这才懒洋洋地道:“我这次回来,可是专门为了你。”

靖纶给面子地掀了掀眼皮,唇侧时时刻刻都现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粹粹要选正夫了。”小莲蓬咬着字眼道:“你再不下手,就没份了!”

“清悠。”靖纶罕见地蹙眉,叫了小莲蓬的大名,“注意身份,别乱说话。”

“消息我已经带到了。”小莲蓬头一昂,重重地拍了两下桌子,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就差写在那张漂亮的脸上了,“去不去,是你的事,到时候别哭鼻子就成。”

小莲蓬理解不了这方面的事,也不爱管,这回能回来报个信,提醒一下,已经算是为这段姐弟亲情做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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