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的手极迅速地在她前胸拂过,连点几处穴位。沈柠只觉瞬间有内力在体内一冲,疏忽一瞬,反应过来时已从珊瑚夫人怀中脱出,被宴辞带着两步退到了树下。
周身上下虽然麻软,内力却已可缓缓调动,没有被禁制的感觉了。
这一下兔起鹘落,鹧鸪天众人俱都反应不及,纷纷后知后觉地将两人团团围住。
珊瑚夫人表情惊讶,但又好像不敢上前,“你怎么可能解开我的画眉指?!”他太过心焦,一时间也忘了自称“本夫人”。
宴辞扶着沈柠靠在树上,一边似有所悟:“原来这粗劣的指法叫画眉指吗?难怪和芳华指路数差了那么多。”
“画眉指是我受尊主指点、参照芳华指所创的指法,除顾尊主本人与我鹧鸪天弟子,世上再没有其他人能解开。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我鹧鸪天的绝学?”
别说珊瑚夫人,沈柠这个受益人也一脸震惊。
宴辞看上去羸弱,方才却能解开指法的同时将她夺回,虽说是趁着珊瑚夫人一时大意使了巧劲儿,但眼力、速度确是缺一不可,沈柠自问便做不到这个地步。
“很难解吗?区区画眉指而已。就是芳华指,也没什么高明的。”
宴辞懒洋洋说着,俯下身子捡起方才掉落地上的木剑,将上面缠绕的珊瑚珠串解了下来,手型一变、形似花瓣,一挑一弹,便将那珊瑚珠串弹向一旁的鹧鸪天弟子。
这一指干净利落,指节骨骼分明,指形似拈花破月,疏忽散落。如风云之虚幻破灭,又如花叶之转瞬凋落,轻轻巧巧,不带一丝烟火气,简直漂亮极了。
沈柠只是瞧着赏心悦目,但那鹧鸪天弟子接下珊瑚珠串后,简直肝胆俱裂,控制不住地地嘶喊了出来:“芳华指!夫人,这是芳华指!”
不止这个弟子,几乎所有鹧鸪天弟子脸上都大为震动,好像见了鬼一样连退几步,拿手颤颤巍巍指着宴辞。
就连珊瑚“夫人”都紧皱了眉头,喃喃自语:“是了,是了,若是会芳华指,自然解得开画眉指法。可是……”他像是看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样死死瞪着宴辞。“你怎么会使尊主的芳华指?!那不是尊主师门的独门绝技?”
“当然是因为我和你家尊主同出一门。”宴辞嗤笑出声:“顾知寒不是约束荒海五道,绝不许强抢百姓家的良民入门么,那他知不知道你们的胆子这么大,竟敢打着他的名号在外面大肆掳掠?”
珊瑚夫人表情一僵,嘴上还在逞强:“你说是尊主同门就是?那我还说自己是魔头柳燕行!”
宴辞神色冷淡:“不信算了,你就带这姑娘回你的鹧鸪天。我之前和顾师兄传过讯要去找他,正好一并问问,这抢掠好人家姑娘当弟子,是不是他荒海五道的规矩。”
他无所谓地说完,在沈柠耳边低低说了句“别怕”,就将她向珊瑚“夫人”那边推过去。
宴辞洒脱地放开沈柠,反倒是珊瑚“夫人”不敢接了。
自从顾知寒入主荒海,对邪道上下事务都是嫌弃麻烦懒得管理。但有几条底线却绝不允许逾越。其中就有收弟子入门必得如婚嫁一般,讲究你情我愿,绝不准下手狠辣,譬如夺人子女、抢掠他门弟子。
顾知寒整日眠花宿柳,桃色新闻满天飞,行事称得上全天下第一肆意妄为、喜怒无常。
珊瑚“夫人”只是荒海五道末流阴阳道掌事之人,万万没胆子仗着自己这点身份,去试谈顾知寒的底线。
这小子若是虚张声势便算了,哪怕有十分之一的可能真的是顾知寒师弟,即便关系并不亲近,以顾知寒睚眦必报的个性,他也绝落不到好。
“公子说笑了,你解了奴家画眉指,又能使出尊主他老人家的芳华指,是奴家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姑娘长得极美,奴家心生喜欢,想请她回鹧鸪天做客而已,既然她不愿意,奴家自然不能强人所难,从来就没有什么抢掠弟子,公子日后见到尊主,可万万不能误会了奴家啊~”
他认怂认得快,旁边那美少年弟子反而有些犹豫:“夫人啊,他会不会是在说大话……顾尊主师承深不可测,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什么师兄弟的啊!”
第一公子
珊瑚夫人厉声呵斥:“闭嘴!芳华指岂能作假?”
他若有所指地说:“何况哪里有人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大言不惭谎称是顾尊主的师兄弟呢,咱们回去定要如实禀报他老人家。奴家就在涿鹿台等着与公子您再会了。”
这么说,摆明是心中存有疑虑,准备回去找机会核实了。
然而宴辞却八风不动,根本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只是将沈柠重新揽回身侧,“好啊,再会。”
他如此镇定自若,将鹧鸪天的人都镇住,面面相觑一阵,将信将疑地走了。
鹧鸪天的人一走,沈柠就急忙问宴辞:“你竟然是顾知寒的同门?你还会芳华指这么厉害的功夫?!”
“骗他们的喽。”宴辞苦笑,身子缓缓靠到树上,“崇云师傅比划过拈花指么,我照搬来吓唬他们的。没想到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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