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沈柠心中猜测被证实,快乐得想要飞起来,胸膛里有什么东西满溢出来:“十成把握了!”
柳燕行:“什么?”
自帝鸿谷外一别,沈柠终于放下心中大石,难言的喜悦压过了所有不解、委屈、气闷,转身三两下跳着跑走,只想迫不及待和旁人分享自己刚确定的想法。
和沈柠相反,阿罗对沈楼有种盲目的信任,觉得大公子的人就和剑一样靠谱儿,有沈楼看着她万般放心,踏踏实实练功。一个时辰后,不好意思再拿自己这点破事儿去打扰阿罗姑姑的沈柠,只逮到了沈楼一个倒霉蛋。
沈楼两条腿搭在床边,一手垫在脑后,一手粗鲁地揉|弄着小鹦鹉脑袋,不可思议:“所以你觉得,柳燕行是有什么苦衷才必须离开你?”
小鹦鹉在他胸口跳来跳去,死活躲不开魔掌。
“别欺负我的小凤凰?!”沈柠愤怒:“对,十成十,他绝对还喜欢我!”
沈楼习惯性不屑嗤笑:“求别做梦,他图你什么啊,武功低吗?”
沈柠:“不是你说他疯了一样来找我,就为了确定我安全?”
沈楼悻悻然:“确实……但别忘了帝鸿谷外,啧,真不是一般的狠心。就算涅槃丹药力冲,也不至于冲坏脑子吧?小心他又玩|你一次。”
沈柠:“也是啊,好矛盾……不过如果连他也不得不这么做,一定是很麻烦的事情,才让他认为我不知道更好。烦死了,到底什么鬼原因?”
小鹦鹉不堪其辱,挣扎着扑腾起来,一头扎进沈柠怀里。
“柳燕行主意正,不从根本上解决顾虑是不会回头的。”沈柠撸|着鸟|毛,镇定下来:“我知道他最想做的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帮殷不辞报仇。所以我得帮肖师兄把他身上的案子查清楚。”
沈楼坐起来,捏住沈柠的脸:“不打算揍负心汉了?”
沈柠怒目:“你打得过你去!千万别怂!”
沈楼无言以对,英雄气短地坐在凳子上,不死心地戳小鹦鹉:“打不过,《地卷》也太夸张了,那扇石门是集荒海力量打造,十个宗师境也不一定能斩破。最怪的是,你那老相好比起帝鸿谷外,武功又精进了不少,中原说他私下练了魔功,委实不冤。”
“服下涅槃丹,心法境界短期内会大幅提升,我这不是也快到宗师境了么,没什么怪的。”
说是这样说,沈柠心底还是略过一丝不安,比起她,柳燕行的进境实在太快了。短短一个月,恢复得都快超过顾知寒了。
而且她有了洛小山内力后,隐约察觉柳燕行周身气息锋芒毕露,比起沈缨的圆融深邃,有种刚极易折、不可持久的不详之感。
“不说这个,你看见肖师兄了吗?”
“不是教你射箭?一直没回来啊。”
沈柠找遍了涿鹿台,总算在校场边的屋顶上找到了肖兰。
肖兰一腿屈起,正在吹那日古城墙上吹奏的小笛。
“小王子!”沈柠喊:“我今天确定了一件事——”
曲调断了,肖兰取下笛子,静静回看着她。
沈柠:“柳燕行大概、可能、也许,不,是百分百没有辜负我——”
肖兰认真地看着她泛红的双颊,沈柠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兴奋。
“我想把他追回来!咱们过两天就去寒川,把活死人案查清楚,好不好?”
握着笛子的手紧了紧,肖兰露出个淡淡的笑:“好。”
沈柠得到了来自亲哥和朋友的肯定,兴奋稍缓:“你继续,我再跑几圈儿。”
肖兰:“恭喜。”
沈柠发愣,想起第一次告白成功后,在后山遇到肖兰,他也是同样的口吻,忽觉缘分不浅,运气也不浅。这位师兄,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鼓励着她。
背后,来自大漠的调子重新续起,呜呜咽咽,曲调带着部族特有的坚韧,与旷古流传下来的温柔。
庭院中,顾知寒一把按住陵光君的手:“绝对、不许、悔牌。否则……”
他压了压眼帘,狭长双眸阴森森地,泄出一丝杀气。
执明君深悔一时心软答应了加入牌局,打圆场:“尊主,打牌归打牌,别真气外放,小曲受不住。”
陵光君怕顾知寒犯浑,真把她爪子切断,只好放弃,不甘心地嘟囔:“我那张是不小心碰掉的,你们没听到吗?有人在吹大漠上的曲子,吹的还不错,一时听入迷,手滑了。”
顾知寒保住了牌,邪邪地冲陵光君眯一眯眼,威胁她:“再悔牌,杀了你。”
执明君也道:“是有人吹曲儿,没什么特别,你还不如换个理由掩盖自己牌技烂。”
陵光君:“……”
顾知寒:“胡了!来来,掏钱掏钱!”
陵光君把牌一摔,差点气死:“要不是打错了胡的就是老娘!都怪吹曲儿的,这破地方搞什么破调子,吹这么缠绵,我真是……”
“自己手臭就手臭,怪人家吹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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