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沈柠细腰长腿、肤似白雪,他对上沈柠这张脸总是有求必应;二来他也确实喜欢沈柠对待柳燕行的强硬作风,心中下意识就存了三分忍让,央求道:“小嫂子,你就看在老柳死了咱俩搭伙儿过的情分上,放弟弟一码,嗯?”
“胡说什么!”沈柠敲了他脑袋一下:“谁跟你搭伙儿过?”
顾知寒武功仅次于柳燕行,挡住她的手不在话下。但他这人就是欠,拿薄怒的美人最没办法,老老实实挨了这一下,叫:“老柳,老柳!管管你媳妇儿!”
柳燕行斜靠着树,笑着看他们两个胡打胡闹,也不阻止,只说:“你好好答话,她不会伤你。”
“当年谁陪你跑遍大江南北,都忘了是吧!算我看错人,要死要活、抛弃兄弟,为一个女人值不值啊!”
顾知寒使了巧劲儿挣脱,刚跑两步,又被沈柠拖住胳膊。
“你当初不是一样为了闻姐姐要死要活、抛弃兄弟,好意思说这话?”
顾知寒这回是真的头疼:“姑奶奶、大小姐,小公主,求你赶紧放哥哥一条活路!哥哥当初真是一时糊涂!”
沈柠好奇:“你就这么怕闻筝?你武功比她高那么多!”
“和武功没一文钱关系。”顾知寒叹气:“你也知道我们一起长大的嘛,我年少时不知道女人这么麻烦,一时没忍住就逗了逗闻筝,搞得这辈子在她面前都得矮上一头。”
沈柠不解:“不是,那你娶人家不就行了?”
顾知寒吊儿郎当地一笑:“我浪荡惯了,还是别祸害好人家的姑娘。”
沈柠一怔,大怒,但顾知寒远远瞅见闻筝和宣迟过来,用力一震脱开沈柠的手,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柳燕行倒是司空见惯:“你别管他。闻筝有生命危险,他舍弃一切也会去救;闻筝性命无虞,他躲得比谁都远。天性如此,强求不来。”
事实上不止柳燕行,连闻筝自己都习惯了。她和宣迟已经走过来,刚才的距离肯定看见顾知寒,却一句没问,只同柳燕行说笑:“你前些日子连灭紫阳、荥山、烟霞三派,我都以为你疯了!”
柳燕行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闻筝从前亲眼见过柳燕行护着沈柠的样子,对两人后来的情况一度很是唏嘘,此刻一见柳燕行站在沈柠身边,下意识挨挨凑凑,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的傻气样子,立刻明白过来。
“沈小姐,真没想到你会和老三走到一起。”闻筝喜气洋洋地看着沈柠,又去调侃柳燕行:“动作够快的啊!什么时候办喜事?柳叔叔和顾叔叔要是见到沈小姐,一定很欣慰。”
“先不说这个,竹枝堂的弟兄都安排好了?”柳燕行岔开话题,神色有一瞬不自在。
闻筝点头:“嗯,一切正常。”
闻筝代表了非常奇特的一股势力,她自身声望太隆,又是裴家军旧部的精神支柱,谁也不可能背负骂名去杀她,都好好供着她、给她面子上的尊敬。但同时,正道武林主流又将她和竹枝堂屏蔽在外,自从柳燕行死后,竹枝堂就失掉话语权,只能勉强维持着名声。
正好闻筝也对中原武林权力纷争不在意。她作为武林人投军效力的信仰,时常去边关安抚竹枝堂弟子。新朝借着裴老将军含冤而死的民怨推翻前朝,虽然不可能再容许闻筝真正参军收编旧部,却默许她作为一个吉祥物,号召武林人士为边军效力。
好在数年前西域宗师接连遇刺,关外诸国无力进犯,这些年新朝局势渐稳,很少有战事。
她和柳燕行谈了几句,沈柠听得云里雾里,只看明白一件事,柳燕行和竹枝堂这段时间一定保持着联络。
宣迟始终沉着气在旁边听着,脸色都没变一下。
闻筝说完竹枝堂的事,问:“你信上说当年害你的是问雪宫,这到底怎么回事?”
柳燕行转向宣迟:“阿柠去寒川城查过,查出是问雪宫主导陷害了我,真正清楚这件事的,应该是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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