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
顾知寒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有一处完全猜错。当时只说过‘问雪宫的枯槐长老去过寒川城,以及服用过碧灵丹的人在一年后暴毙’这两句话,那之后我每日都在思考,到底是哪一句有问题。”
沈柠看着原问水,笃定地说:“今日亲眼见到碧灵丹的邪性,原宫主你也亲口承认这丹药服用后和死无异,那便只能是‘问雪宫的枯槐长老去过寒川城’这句话完全错了。”
原问水神情微动。
阿罗问:“难道当初去的并不是枯槐长老?”
“不,枯槐是被寒川城一个普通婶子认出来的,她不是江湖人,不可能作假,说的必然是真话。”
阿罗更迷茫了:“那会是哪里错了,或者去的不是寒川城?也不对,已经被认出来了。”
还是顾知寒反应过来,漠然道:“原来枯槐长老,并不是问雪宫的人。”
沈柠点头:“对,宣迟是朝廷的探子,他更关注江湖势力纠葛。姑姑,爹,当年三老并不是原问水的人吧?”
沈缨恍然:“是,当年悲同败在我剑下时,并不是问雪宫的人,他早就成名。问雪宫是原问水后来建立的。”
“这就是了。”沈柠了然:“我灯下黑了,我出江湖时,问雪宫三老声名赫赫,我就一直以为这三位始终效忠于问雪宫,忘记他们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而问雪宫建立时间不久,且是以碧灵丹招揽这些高手。这些人说白了,都只是原问水聘请的客卿而已。”
“那句话只可能错在,枯槐长老不是问雪宫的人。只要想明白这一点,便能说得通了。”
沈柠道:“柳燕行又不傻,当年他能查出魔教,那应该……此事当初的证据指向魔教更多,而非问雪宫。所以当年以寒川城活人试药的事情,也不是原宫主你授意做的。”
原问水嘲讽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有何区别?”
沈柠才不吃他这一套,立刻也嘲讽回去:“炼丹疯子,和滥杀无辜的杀人狂魔,没区别吗?原宫主,何必让人误会你呢?”
关键这一误会,给大家带来多少弯路啊!她之前完全没就提防过商非吟。
有些耳熟。
这是个非常古怪的场景,原问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同沈缨和他的剑侍、以及沈缨的闺女在一片窄小的空间里细细分辨他的委屈。
他缓缓活动着已经僵硬的手,瞥一眼沈柠,同师姐当年差不多大年岁。
萤石幽幽亮着,发出浅碧色的昏沉光芒,几人在地道中投下的影子影影绰绰,地上冰寒,却不如人心间的寒凉。
如此昏沉的光线中,沈柠的脸部轮廓被柔化,面目也渐渐模糊,仿佛与另一个少女重叠起来。原问水思绪晃动,眼前浮现出年少在青杏坛上的日子——
姜问雪是愚尊的女儿,自小天分出众,是青杏坛的大师姐。
他当年不喜医术,唯好蛊术,性格孤僻为人偏激,被师门众位师兄弟排挤,长辈也不喜他的性格。只有姜问雪肯对他和颜悦色,虽然姜问雪作为大师姐,对每一位同门都和颜悦色,分薄给他的关心已经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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