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莞尔,“施主多虑了,自然是开门迎客。”
萧笙祁看了看马车,低低道,“其实臣弟很好奇,表妹即是跟皇兄清清白白,怎么还会不避嫌的要去弥陀村?”
“清白才不用避嫌,”元空回身上了另一辆马车。
萧笙祁目送着那几辆马车驶离,脸上杀气浮现。
——
温昭的生辰就这么过去了,这里面高兴的恐怕只有萧承勋,当晚他就把这事说给他母妃燕妃听了,燕妃有添油加醋的给陛下吹了不少枕边风。
虽说是官员的家事,但温烔到底是宰相,后宅乱成一团,还惹出这么大的笑话,传外头总是会被人指指点点,关键是丢人,陛下隔天就将温烔和林远虎叫进宫,劈头盖脸的大骂了一通,顺带着还把林贵妃也数落一遍,三人出尽了洋相,只能憋着一肚子火忍了下去。
再往云华寺这边说,温水水入住弥陀村没引来多大关注,她被安置在东边的寮房中,屋子不大,倒有个小院子,靠主屋边有个耳房,含烟和从梅住进去了。
下晚时刚用完膳,温水水漫步在竹林里遛食,她走的慢,耳边却能听见虫鸣,甚是惬意,她就这么往深处走,直走到尽头,才发现自这里有一条小溪顺山间流淌下来,看水是清澈见底,她便沿着水流的方向往上,走了约有小半柱香,才见着那山涧处压了块大石。
元空正坐在石头上合目冥想。
温水水踮着脚越过溪水,一路上了大石头,她斜依在石头上,伸手拽元空的衣服,“元空师傅是在这里参禅?”
元空浅声道,“天快黑了,施主还是尽早回去歇息。”
温水水脱掉脸上的绣鞋,伸脚点了点水,发觉不太凉便自在的划水,“我吃撑了,得走走。”
元空闭住嘴不再说话。
温水水勾到他的腰间灰色长带上,“您怎么不睁眼?”
十个大师 元空师傅可以护我渡劫吗……
元空不理她。
温水水试探着拉了拉,他一点儿都没动,她无趣的撤开手,细指摸到他的手背上,他迅速避开。
温水水就势按在他腿上,嬉笑道,“我叫您了,您不睬我。”
元空低叹了一声,眼开出一条缝,看她得意的抬着下巴,两只白净的脚不停在水里淌过,他说,“施主,回去吧。”
温水水抖抖水,蜷身缩在他侧面,足尖抵在他手边,“元空师傅……”
元空的手极快退离,甚至人也站起来了,侧背着她慢声说,“何必呢?”
温水水举脚伸进水流中,仰身平躺下来,枕着头说,“您不可能呆在云华寺一辈子,即便您愿意,他们也不会让您舒坦。”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
山林间有鸟雀飞过,元空远眺着看它们飞远,良久说,“贫僧常伴青灯古佛,从未遇见过磨难。”
温水水笑一声,“您是说,遇见了我您才一堆麻烦事。”
“施主不必多想,全是命里的劫数,撞上了也不是谁的错,”元空温声回她。
温水水翘一边唇,双眸闭住,耳边是流水潺潺,“元空师傅可以护我渡劫吗?”
元空默然。
温水水不在意道,“你们和尚不是惯会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1,如今我身在炼狱,您是菩萨心肠,就不能施救?”
“施主有难,贫僧自是愿意伸出援手,但施主求的太过,贫僧实在无法应允,”元空一口回绝。
温水水的足抻在水中的一块鹅卵石上,她仰视着元空,他的侧脸被夕阳的余晖镀出光晕,仿似传说中坐化的佛陀。
“我是相府嫡女,娶我就意味着您还有机会重回宫中,您的母后去世过早,这仇只有您自个儿报,只要您答应我,我自也助您一臂之力,”温水水抛出条件道。
元空低念一声阿弥陀佛,失笑道,“施主另找他人吧,贫僧只是云华寺内的一名沙门,你说的这些事贫僧早已忘却。”
“一个母仇都不报的人,我就不信佛祖会收留,”温水水啧啧道。
元空抿住笑,唇线平直,“这不是施主该操心的。”
温水水嗤过,“您娶了我,我就该操心了。”
元空转过身跨过另一边石头准备往岸上走。
温水水阴寒的瞪着他的背影,未几身子一滑,直接掉进了河水中。
只听扑通声,水花溅上来,片刻就听见温水水细细呼救声。
元空急忙回头,她在水中艰难挣扎,水流往下游冲,她受不住力人被带离,哪还有先前的嚣张肆意,只两眼泪汪汪的朝他这边看,软嗓子叫他,“大师……”
刚叫一声,她就呛了好几口水,眼看着要沉入水底,元空没一点犹豫,匆匆弯身自水中揽住她的腰提起来拖上了岸。
温水水全身湿透,伏在草中连连咳嗽,这个时节虽不是太冷,但浸在水中也难挨,温水水环抱住自己,气息异常微弱。
湿透的烟罗衫紧紧贴着肌肤,衬出细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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