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祁怔了片刻,随即又下子,“皇兄记性有些差。”
元空笑了笑未答,手下跟着落子。
温昭坐在旁边看的无聊,翻过身往屋廊那边跑。
“阿昭,别在这里惹事,”萧笙祁挺直脊背提点他。
温昭充耳不闻,快步进了屋。
元空修长的手扣在棋笥,“纵然是姐弟,温小施主也该敲一声门,终归男女有别。”
“皇兄竟也会注意这些,他们一家子人总不能太讲规矩,没得生疏了。”
萧笙祁啃了啃手指头,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臣弟怎么察觉到皇兄紧张了?皇兄紧张谁?”
十三个大师 作茧自缚,破茧成蝶
元空淡漠一笑,“这里是弥陀村,贫僧不想看到辖管下的居士住不安稳。”
萧笙祁耸起眉,“皇兄放心,阿昭虽小但听话,绝不会闹事。”
元空呷一口茶水,放目观望着棋局,感慨道,“施主攻势迅猛,棋风稳健,倒叫人应对艰难。”
“皇兄过谦了,”萧笙祁嘴上谦逊,下手却狠,落下一子当即堵死了他,“皇兄这棋下的臣弟有点瞧不明白,专往死路上走,竟有种作茧自缚的悲凉感。”
“作茧自缚未尝不是破茧成蝶,”元空弯眸,淡定的捏着白子往棋盘上置去,那一子刚落,整个棋局就变了,他从死路变成活路,萧笙祁从进攻转成了被困者。
萧笙祁一脸大懵,手中的那枚棋子怎么也下不去,对面看似松懈懒待,其实早已形成了一堵墙,他只要敢冲进去,就只能在墙里等死。
他坍塌下肩膀,一手按在棋盘中,像是浑不在意的笑着,“皇兄好棋术,臣弟甘拜下风。”
元空揣着袖子老神在在,“施主的胜负欲太强,心早已不在下棋上,施主若是心中有事,自该去寻主事的人,贫僧陪你下这局棋并不能解决问题。”
萧笙祁掸了掸衣袖,“皇兄说的是,臣弟确实心不在焉。”
元空默声。
萧笙祁说,“月底父皇约莫会召玄明主持入宫。”
每年入秋,陛下都会让玄明主持去宫里一趟,宫中转设了佛堂,玄明主持和陛下就在这间佛堂中呆上几日,没有谁知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施主不如多喝两杯茶,”元空摸了摸桌边的茶杯,水凉了,他端起杯子将水轻轻倒在地上,重又续了杯热茶。
“到时候,皇兄会过去吗?”萧笙祁笑问道。
元空说了句阿弥陀佛,回道,“陛下召的是主持,贫僧不能入宫。”
萧笙祁转着手上的扳指,“其实皇兄也该去见见父皇了,臣弟这些年也瞧得出他念着你,你服一次软,父皇定会召你回去的。”
这话里参杂着试探,说的是好意,但听得是内里。
元空低眉笑,“贫僧多谢施主忧心了,寺内事务多,贫僧学的东西也多,其实旁的身外物着实空不出时间。”
萧笙祁这回笑的真开心,只向他拱手道,“臣弟的义妹入了弥陀村,还望皇兄多多照应。”
“这弥陀村供居士清修,施主的义妹过来也得遵照着居士的规矩,倘若她触了戒律,这里便留不得她了,”元空并没答应他关照那个素未蒙面的女子。
萧笙祁笑着点头,“臣弟明白。”
元空收回所有黑子装回棋笥,浅声道,“施主还下吗?”
“下,”萧笙祁抹回白子,与他继续对弈。
——
屋里在说着话。
“我身子好了,这个药就不喝了吧,”温水水斜靠到竹席上,两条腿蜷在身侧,没个正形的支着脸往凭几里躲。
含烟捧着药吹了吹,哄道,“小姐快别任性了,元空师傅特特说了要您接着喝,总不会有坏处,您就捏着鼻子一口咕掉,奴婢给您做了点蜜饯,喝完药再吃这个不苦。”
温水水哀叹气,接过来碗一口喝尽,药才下肚没什感觉,片刻后就苦的吐舌头,那两片粉粉的唇微张着,艳红的舌自里探出,整张脸皱在一起,比平日多了些讨人喜的活气。
含烟跟着乐呵,急忙端来一碟蜜饯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这才瞧她眯着眼品尝出甜味,那表情十足的享受,含烟靠近抚摸她的头发,咯咯笑道,“小姐吃个糖果子都能开心成这样。”
比一般的官家小姐好养的多。
温水水扒拉她的手指,软声道,“以前也吃,只是吃的提心吊胆,现儿有你们,我想吃个东西不必担心里面有毒。”
含烟歪头笑,“小姐就不怕我们下毒?”
温水水摩挲着扶手,诚恳的注视她,“不怕的。”
这神态着实认真,偏偏生的稚嫩,自有一股执拗感。
含烟胸中越发柔软,将要再与她细说说,温昭寒着脸走进来,直截了当的杵在她们跟前,冲着含烟一挥手,“你下去。”
含烟踌躇着欲走。
温水水抓紧含烟的手腕,皱着眼不让她走。
含烟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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