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方眼里看出来高兴,只还做客套叫她起来,“哪儿那么多礼数,我们都不讲究的。”
温水水拘谨的立在原地,时不时看向元空。
雨下大了,屋檐下滴滴答答落着水滴,元空收回视线,转头看着杨老和容氏道,“外祖父,外祖母,贫僧看这屋不太结实,该叫人修缮了。”
杨老唉一声摆手,“昨儿个还想着要腾地,这里离你娘又远,我们总不安生,她孤零零的呆在城北,我们不放心,想搬过去陪着她。”
元空压着眼皮,俄尔道,“贫僧去那边看看,要是房屋不漏缺,就挑个天晴的日子带你们过去。”
两个人点了点头,一旁小厮递来新伞给他,他撑开就要走。
温水水匆忙抓着他的衣裳,面有嗔怪的看着他,怎么能把她独自丢在这里。
元空愣过,安抚她道,“那边不适合施主过去,贫僧去看了就回来,施主留在这里吧。”
容氏走近,半搂着温水水道,“城北全是坟墓荒地,姑娘家还是呆屋里,没得过去了吓着。”
温水水只得作罢,任他走进了雨里。
等瞧不见人了,三人才自行进门,这间屋宅外面看着小,进来倒是宽敞,院子厅堂都有,到底是昔日京都权贵,便是失去了巅峰,家中吃住也差不到那里去。
入屋后各自落座,容氏和杨老瞅着温水水打量,她挺直细背将头微低,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只用一根簪固着,没多少装饰,脸也素净,气韵很温婉。
容氏越看她越喜欢,笑问道,“多大了?”
“回老夫人,十七了,”温水水老实道。
容氏捧着茶杯吹了吹,抿一口道,“什么时候跟他的?”
“我,没……”温水水急促否认,说的断断续续,“大师说送小女回家。”
好人家的姑娘岂会随意跟男人走,容氏也是大家出身,这点上还是清楚的,但她还是很开心,“阿宇当了十几年和尚,我原以为他是真要断绝尘俗,他娘去的早,陛下狠心让他呆在寺庙里,我和老爷也不敢说什么,从未想过他自己开窍了。”
杨老咳嗽了一下,拍过容氏的手,随即杵着拐杖起身走了。
容氏以为她脸皮薄,便过来搀着她一起慢悠悠到后院去,“跟阿宇叫我外祖母吧,在这里就像家里一样,缺什么同我说。”
温水水小小的说了个好。
容氏摸摸她的脸,叹口气道,“阿宇可惜了,若不是陛下糊涂,也不至于耽误到现在。”
有了女人都不敢放身边,还要大老远送到他们这里。
温水水由着她牵进一间小院,地方不大,只种了几棵松柏。
容氏带她进了屋,里头的摆设更简单,只香案上燃着香,这应该是元空住的。
“你先歇着吧,阿宇约莫很晚才回,明个我叫他带你出去转转,”容氏关了窗户,佝偻着背缓缓走到香案前,把香吹灭了,随后背着手离开了。
温水水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
没一会就有人送进来热水,她稍做了洗漱,出来时桌上摆好了晚膳,她低声笑了笑,果然是注重身份的人家,便是猜到她是元空的女人,也没想过和她同座用膳。
不过她无所谓,终归如她所愿睡进了这间屋子。
她简单吃了些,饱腹后就懒懒的缩到床角睡去。
元空到上夜才回来,这几日下来确实有点累,一沾床就陷入了睡梦中,分毫没察觉床里还躺着个人。
温水水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倏尔睁开了眼。
二十个大师 温施主,贫僧不该责备于你……
屋里很黑,她瞧不清元空睡着的模样,只能悄悄伸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腰。
没一点动静。
想来是困极了,这么多日全靠着他一人守在马车外,换个人早撂挑子,可他没抱怨一声,没有几人能做成这样,千里护送着一个麻烦,还要顾及她的情绪,时下是男人顶天,他没必要迁就一个女人。
住在弥陀村,寺庙里的和尚她见过许多,可只有他独特,待人是诚心的,随便她怎么发难也不会惹他生气,他好像没有脾气,对谁都好。
因为他一心向佛,救一人便能修善行,直到功德圆满,他就能如愿的立身成佛。
温水水不想他成佛,他要救人,她给他救,但他只能救自己,她想依偎在他怀里,哪怕整日聆听经音她也心甘情愿,可是这个机会他不会给,她想要就得自己去争,纵使争得头破血流,让他痛恨也不悔过。
她小心翼翼的往他身边挪,挪到他的臂膀便将头枕在上面,她拉扯掉自己的衣袍,执着他的手覆在身前,只在一息她就觉得神魂放松,她贴着他的脸眉尖微微翘,渐渐酣甜入梦。
这一宿元空动都没动,但他做了个梦。
这梦有些虚无缥缈,他被一层云雾笼罩不知身在何处,耳边听见女人的低泣,忽近忽远,他迷迷糊糊的朝前走,眼前就现出了一棵参天大树,树上绑着温水水,她抽噎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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