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从前常跟玄灵打交道,有一段时间住在朝丹寺,所以他对这里面的门道摸的算清楚。
温水水一手按在书上,回忆着之前在寺里见元空的情形,已经模糊了,倒不曾注意他住的是哪儿,若真像周宴所说,那他必然已经被玄明从僧人中除名,她沉思着问道,“你去请他做法事,有人拦着没?”
周宴道,“倒不曾,只小的过去时,小沙弥特特强调了元空小师傅不接法事,后来小的把小小姐您的化名报出来,他才带小的入了寮房。”
温水水瞬时心揪,元空是云华寺里数得上名头的和尚,民间法会他时常受邀,从没听过他不接法事,他不接法事却能过来寻她,是玄明主持已经惩处他了,他如今估摸着入不了法门,玄明不赶他走已是莫大仁心。
她往额头拍,想着元空的处境,一时竟苦笑出来,他不好过,以他的性子必然是在迷茫,从前他一心向佛,为着他母后的一句话甘心枯坐佛门,未尝不是在与明弘帝赌气,他没想过争皇位,也没想过离开云华寺,而今一切被她打乱,他待不了法门,也离不开寺院,若他脑子能转过弯,想办法在明弘帝面前露脸,好歹有机会回宫。
怕的是他死脑筋,宁愿跟明弘帝抗一辈子,也不会跟他低头。
她总得先破了他的古板,叫他再立不起慷慨义正,入了尘世,他就有人性了。
温水水打定主意,冲周宴道,“过几日是我的生辰,他必然是要来的。”
周宴心里有数,“小的早跟元空小师傅说了,他说好的要来,小小姐生辰,在外摆宴还是……”
温水水摇手,“不用摆宴,宅子里随便吃吃就好,我生辰的消息不必刻意遮掩,想知道的人随他知道,不想知道的,自然也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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