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颌迫她看着自己,手指压着她的唇摩挲。
容鸢赤红着眼挣扎。
温烔眼睛微眯,低头覆了上去。
温水水当即放下车帘,敲敲车壁,马车转了方向,飞快奔离。
回到宅子才掌灯,含烟端水进来给她洗漱。
温水水一遍遍搓着手,搓的手破了皮也没停。
含烟看不得她这般糟践自己,连忙捞起她的手放到毛巾上擦拭。
温水水神色恍惚的靠到榻上,脑中停留着温昭的话,她慢慢垂下眼眸,跟含烟道,“让周叔亲自去一趟弥陀村,去请他,就说温昭邀我去浣茗坊喝茶,他若不来,我自愿跟了温昭。”
三十六个大师 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温水水去浣茗坊之前, 叫含烟特意装扮一番,含烟给她梳了个随常云髻,鬓发松松散散, 瞧着好看却碰不得,她随手将元空送的那根凤簪侧插进发里, 乌发中呈出一点翠色, 别有袅娜风姿。
她穿的镂金桃花锦袄, 比素日里多了几分端庄。
快到浣茗坊时,她想起来温昭送的盒子, 便催促含烟拿出来。
含烟给自己脸上贴好皮, 就手把盒子揭开, 只见里边放着一只玉镯子,瞧质地很纯,但样式普通,看起来就是京都贵妇常带的那种镯子,又重又笨拙。
温水水伸手腕去戴好, 不喜不怒的看了看道,“倒是值几个钱。”
含烟不放心道,“小姐, 这样是不是不妥当?”
暧昧不明的戴着温昭送的礼物, 会让他误会其实温水水对他有点意思,温水水腻烦他, 没必要再引人遐想。
温水水摇头,“他既然犯贱,我就让他贱到底。”
含烟听不懂她的话,但知道她心里有对策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马车一停下,她们便出来, 正看到温昭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站台阶上,温昭跨步往前,朝她抬手。
温水水隐去眼底的厌恶,将戴着镯子的那只手递给他,由着他扶自己下车。
她手腕特别细,镯子戴上去不仅不好看,还有种不能承重的脆弱感,仿佛那镯子能将其压断。
温昭瞥一眼,挑半边唇道,“倒是称姑娘。”
真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讨嫌。
温水水缩回手,侧脸冷俏。
温昭也不在意她冷漠,指着身旁的男人道,“这位是韩公子。”
温水水轻轻看一眼那个男人,面白如玉,身形挺立,根据年龄判断应该是韩家的那位嫡孙。
韩启凌。
她微倾身施礼,“见过韩公子。”
韩启凌端量着她,显出笑道,“早先听闻打汴梁过来位女商,原本以为姑娘有些年岁了,未料竟这般年轻。”
温水水含着笑。
温昭率先进坊内,他们也不好多在外面站着寒暄,跟着他上了二楼。
这间浣茗坊比温水水的那间茶馆小很多,往二楼分着厢房,进里面茶具早备好,四面墙上挂着各种古迹名画,氛围雅致。
三人坐上了席位,居中放了桌子。
温昭自炭炉上拎起烧热的茶壶,摆了三只茶杯悉数倒满,再自其中端起一杯自顾喝了,“这地方我寻了许久,空的很,也不用怕被人发现。”
韩启凌也取过一杯,抿着茶水笑道,“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谁撞见?”
温昭将空出来的那杯水放到温水水面前,敲敲凭几,“我母亲这两日不消停。”
温水水的长睫动一下,捧起茶水呷过。
韩启凌朝窗外飘过,温声道,“这地儿在东大街,也好找。”
“我就想安静几日,家中不能呆吵得我头疼,”温昭说。
韩启凌扫着温水水,眼很快收回,“二殿下府中那么多空房子,不够你呆的,非要跑出来寻这处,伯母估摸着是有事烦忧,你做儿子的该体谅。”
温昭摆摆手,“快年关了,二殿下闲不得,今年冬至祭天,陛下特意让二殿下进太常寺去学规矩,我要是这个时间去叨扰他,没得要挨批。”
明弘帝放口让萧笙祁入了太常寺,皇子涉职,就是参政,这意味着明弘帝对萧笙祁很看重,眼瞅着萧承勋要及冠,这时却让萧笙祁参与朝政,想来过不了多久储位应该就会有人选了。
温水水心下沉沉,寻思着得尽快让元空回宫。
“杨姑娘在京里住的惯吗?”韩启凌随意问她。
温水水浅浅笑起,“有些不习惯,京里太冷了,比不得江都暖和。”
韩启凌点头跟着笑,“确实,这边到冬天冷的能死人,像姑娘这般初来,还得过段时间才能适应。”
温水水但笑不语。
韩启凌卷了点袖子,注视着她道,“姑娘给我的感觉不像江都人。”
温水水微挑眉,才要说话。
温昭接过来道,“她本家在汴梁。”
韩启凌顿时了然,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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