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水自觉把脚挪到他手里,可怜兮兮道,“你这么气我,要不然我一头撞死算了。”
元空神色一凛,偏头道,“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温水水端量着他的情绪,心里松了松,“你给我揉揉脚……”
元空顿一下,还是用手按着她的脚心。
说实话,他确实有一双让人羡慕的手,可以调药救人,也能施展武艺,还会按摩,不带一点猥亵,温水水被他按的都起了睡意,但这不是她本意。
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他生气了还对她这么好,可如果她真任他这般,指定回头他又跟个老头一样不让她近身。
这就是坏事做多了的后果。
温水水褪掉脚,爬回他腿上,仰首到他耳边道,“我胸口也不舒服,你能给我瞧瞧吗?”
三十七个大师 你化成女人指定比我好看……
元空顿觉耳热, 拧住眉头要侧身。
温水水扒着他不让跑,手遮在嘴边结结巴巴道,“……都怪你, 又胀又疼。”
元空止不住咽了咽喉咙,脸跟着隐隐发红, 少顷扶住她肩顺着她的脊背往前摸索, “把过脉, 你没事。”
他也弄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毕竟这种外伤脉象不显, 况且那日她确实遭了好一顿磨搓, 要不是后面他走的急, 或许还能给她看看,现在也只能试着给她按压,力道都不敢加重。
温水水又轻又浅的哼出声,骨头都被他捏碎,那层皮肉成了水, 随他拨动,她无促的蹙起眉,抱着他的手够不着力, 人也要跌下去, 好在有他搂着腰,她呼气不畅的歪进他臂弯, 眸里的水珠子洋溢出来,“还,还想吐。”
热气霎时冷却,元空手一滑,捉到她腕子上, 半是担忧半是喜的替她诊脉。
那脉象平和,瞧不出一点异相,他犹疑着又看了一遍,确定没事,才收回悦色,半冷不热道,“你没病。”
温水水早看出他想的什么,把脸埋到他颈项处,臊着声道,“……你瞎想。”
这才过了十几天,又是第一次,跟怀孕根本不搭边儿,她就是看他端着,想逗逗他。
元空心内略有纠结,一面是气她老糊弄人,一面又庆幸还好没有怀孕,她一个姑娘,要是带着肚子,他又不在跟前,避不了要被人指指点点。
温水水掀一只眼望着他,“我一早上没吃东西。”
元空垂视着她。
温水水怯弱的和他对视,随即又把脸捂上,“这个没骗人。”
花厅里没备零嘴,得往前头,她现下衣衫凌乱,长发也打散,在房里是随性可爱,出了门要被人骂不检点。
元空俯身捡起绣鞋捏着她的脚给她穿好,把她放下来道,“回后屋换身衣裳。”
温水水乖巧的点头,过花厅的门进里间去了。
元空捡起僧袍穿上身,筹算着这会儿走,她该是拦不住的。
脚才动一步,她光着半身手掩在胸前依门边,哀哀的瞅着他,“你想背着我跑……”
元空匆匆偏脸,喉结连动数次,到底软了声道,“我不跑,去穿吧。”
温水水低嗯着,慌忙回屋穿了月白色云仙纹对襟衫,头发只用那根凤簪松松挽着,急匆匆往他身边站,像没骨头似的靠着他,慵懒的情态只叫人想抱起来,舍不得看她下地。
元空扶着她腰,低声责备道,“站直了。”
温水水面颊飞粉,“要你抱。”
元空朝院子里看,只含烟和从梅隔门口在吃果盘,瞧不见旁人,他再看温水水,她一味地抓着他袖子,期期艾艾的往他怀中躲,他这身僧衣白穿了。
温水水看出他顾虑,拉着他手进房里,取了件玄色锦袍塞给他,“你脱了。”
元空木着脸,她上手要给他脱。
元空只得顺着她的意换那身锦袍。
不说旁的,他穿俗衣和僧衣当真自有不同,僧衣是纤尘不染,是一种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他这个人,只待他褪掉,他就有了活人气,没头发可以再长,他也可以如正常男人一般亲近女人,干一番大事。
温水水拉他腰带,他当即弯身将她兜住,温声道,“午膳不能在茶馆当中吃。”
这个温水水自然晓得,那么多人看着,她再厚脸皮也做不出叫元空抱她出去招摇,她有自己的独间,就在柜台侧边的矮门里,柜台杵着人,有些客人放不开闲谈,她往往蹲那里面,既能听见外头人讲话,也能自己躲懒。
“有独间的。”
元空便走出门。
含烟和从梅瞧他搂着人出来,互相对视憋笑,随即躬身领着他们绕进独间里。
独间不算大,摆了张小桌子,只放两张宽交椅,元空坐到交椅上,温水水闭着眸子伏在他左肩。
“元空师傅,奴婢叫厨房坐些素食送来,”含烟忐忑声道。
从梅捧着茶水并一小碟子蝴蝶酥放到桌上,咕咚声道,“这是小姐爱吃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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