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板着声,“我们确实住一起。”
温水水烦他,催促道,“我明儿搬你旁边的曲水园,她不就没办法了吗?”
“你给她腾地方?”元空脸色极差。
温水水有些气道,“我怎么给她腾地方?我要是在你屋里,说不定她就也往你屋里住,你现今还是个和尚样貌,好歹能挡挡。”
元空僵直身板不动。
含烟手脚快,三两下就替她拾掇好,她提着裙摆站到元空身侧,柳眉水瞳,甚是灼眼,她戳着元空道,“那你迟点走,我先过去。”
元空自然不可能让她先去,刚刚他就猜出来她是在容氏那里受了委屈,这要是再让她先过去,没得又被说两句,转头就得难过。
他快步出了屋,温水水抿嘴轻笑,随即跟含烟道,“我叫人送你和从梅回去陪周叔过年。”
含烟皱眉,“小姐身边不能没人,不如奴婢留下来,让从梅回,她性子活泛,周管事定不寂寞。”
温水水想了想,多个人多个帮手,那边容氏必定会推波助澜,她想快点把那个什么留香赶跑不太可能,得慢慢来,含烟稳重,她有什么事能担住,“那就让从梅回吧,让她多呆几天。”
含烟笑笑,倏地跑出去和从梅递话,随后又回来搀着她走出院子。
——
她们到了西松园,安嬷嬷引着人进屋里,正见元空一脸黑的立在桌前,容氏身侧站着个女人,很是貌美,瞧仪态该是宫里□□出来的,端庄、刻板。
容氏看温水水进来,脸色先是一阴,随即又笑,将要开口,温水水当先朝她和杨老曲膝,“我来迟了,还望二老莫见怪。”
她又向元空行礼,“见过哥哥。”
元空与她稍点头。
容氏立时会意,拉着留香跟她笑道,“你哥哥这倔脾气,你快劝劝吧,我瞧着留香甚好,他非不让进屋。”
杨老闷头吃菜,已经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温水水垂着眼笑,“哥哥自来这样的,我劝了恐怕他要跟我生气。”
元空乜她,她做出唯唯诺诺的神情朝旁边挪。
容氏原本是想将她和元空在一起的事说出来,这样好让留香进门,但现在皇帝还以为元空想出家,说到底元空的行为是欺君,她这个时候就对温水水生出一点厌恶了,如果没有她,一切都通畅,元空可以正常的娶妻生子,也不用瞒着皇帝,她还要跟这个小姑娘一起做戏,实在可笑。
“外祖母不是诚心要吃这顿团圆饭,”元空说罢就转身走。
容氏眼看他真走,忙不迭伸脚踢杨老,“光知道吃,你不能说说他。”
“我说他什么,我看你欠说,”杨老将筷子一放,拍着桌子道,“今天什么日子,你非要闹得家宅不宁,阿宇什么性子用得着我说?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容氏被他说的道不出话,瞪着一双眼愣是把火气给忍住了。
杨老看过留香,道,“既然是陛下赐进府的,也不能慢待了,我瞧西边的浣则曲还空着,让她暂且住那边吧。”
浣则曲和元空住的主屋一东一西,虽说都在府里,但也是远的,杨老这是帮着元空说话了,又不能得罪明弘帝,只有这法子才能两全。
容氏还不情愿,“阿宇旁边的曲水园不是空着,让留香住正合适,也和阿宇离得近。”
杨老拿起筷子夹根豆芽放她碗里,没说了。
温水水这时道,“老夫人忘了,我现在住的是曲水园。”
容氏垮着脸看她,她依然乖巧。
容氏突然笑道,“那正好让留香过去跟你做伴,你们女孩儿在一处能解闷,曲水园又有两间房,你们一人一间,谁也不碍着谁。”
杨老一下丢掉筷子,背着手出了屋。
元空也面色铁青的走开。
容氏索性没了脸皮,冲温水水好声好气道,“阿溪最是善解人意,不会让祖母难过吧。”
温水水攥紧手里的帕子,忍耐着笑出,“但听祖母安排。”
至此,留香和温水水一起住到曲水园,温水水住的是靠东墙的屋子,留香则睡得后头屋子,两人隔开一点,表面上各不相干。
入夜下了霜,墙头树梢挂着寒冰,有一黑影越过墙,悄没声息的走到屋前把门推开,进去又栓上门。
温水水坐在桌边喝参汤,喝到碗见底打了个饱嗝,就听见身后有人道,“一天没吃了。”
温水水支着脸回头瞅他,他换了身蟒袍,那条腰带系在腰间显得劲瘦挺拔,她偷笑,“你也不怕她发现。”
元空抹掉她嘴边水渍,“应该送回宫的。”
温水水咕了口清水,拽他的腰带,“我缝了好长时间,可惜不能穿外头。”
就像她这个人,见不得光。
元空俯身凑近,温水水清浅笑出声,嘟着唇亲他,“你是我夫君。”
元空眼眸柔和,探手兜起她放桌上,与她脸对着脸,“不乖。”
温水水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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