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还嘴硬,“阿宇将来做了皇帝,后宫也得进人,难道任他们儿戏?”
杨老讥笑,“这大魏不是靠着皇帝纳妃子稳下来的。”
容氏虎着脸,“你的意思,还要水水当皇后?”
杨老道,“有何不可?”
容氏瞪圆了眼睛,“那是后宫,哪能儿戏?”
杨老怅然浅笑,“絮絮过的太苦了,我不想让阿宇再难过,他想做什么,只要不越矩,我都愿意替他争一争。”
容氏顷刻沉默。
杨老轻声道,“往上三代,高宗陛下只有一任皇后,虽然子嗣不及其他陛下多,但当时还是景仁太子的德宗陛下能文能武,即便远征北方突厥,也没有败手,如果没有这位陛下,我大魏不可能如今日这般盛名远播,那些边远小国也不敢来犯。”
容氏听完这段话良久才说,“可现在是阿宇的父皇当政,朝堂上有温林韩三家,阿宇想要冲破权贵枷锁,太难。”
权贵之所以猖狂,有部分原因就在于皇帝也顾忌着他们,权贵会源源不断的把贵女送入宫中,皇帝为了制衡,只能纳妃嫔,后宫为什么乱,乱的是前朝,前朝安然,后宫才平静。
杨老呷着茶,“正因为如此,更不能让阿宇也走这条路,他的后宫干净,他才能摆脱这几家的桎梏,等温烔和林家产生分歧,想要将他们拆开,然后清出朝堂,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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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最终还是应下了, 不过这个消息没有立刻传出去,她先递了封信回容家,只等她弟弟那头发出找寻女儿的讯息, 她才在京里动作,左不过一两天, 还不等他们这边有动静。
宫里却起了动荡, 隔天下午, 林贵妃在明弘帝跟前把刘笺给捅出来,刘笺克扣下拨给内织染局的银两这种事底下人多少都有数, 但碍于他是燕妃的人, 谁也没胆子真跟这个大红人儿对着干, 但林贵妃不怕,自从上次燕妃诬陷她之后,她们早已经撕破了表面平和,谁有机会把对方摁死,都不会放过。
果然明弘帝大发雷霆, 直接令人将刘笺扣押起来,并且特特让燕妃过去看刑仗,起初刘笺还嘴硬, 后来经过刑训哪还有能耐抗住, 当场招供,他也怕死, 哭着喊着求燕妃讲请,直说这些年为她做了不少事,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他贪污过来的银钱也分给过她。
明弘帝当即令人将其仗杀,燕妃也被训斥, 位份由妃位降至嫔位,后宫协理权交由林贵妃。
至此林贵妃在后宫中一枝独秀,纵然明弘帝宠爱燕嫔,但林贵妃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与那后位只差毫厘。
这个消息传到临襄坊时,元空陪着温水水下棋。
温水水一点也不会,下两个子就自己走到死胡同里,元空给她讲棋局,她听得迷迷糊糊,趴棋盘上嘟哝,“你外祖母太慢了,现在二殿下风头正劲,说不准这两天我父亲和林远虎就要上奏,别到时候赶不上,落了好时机。”
元空伸着手指托她脸,把棋盘撤了,取出白帕擦她下巴上沾到的灰,“不至于。”
温水水啧啧嘴,扭身跑进屋里去,过一会就见她往外搬投壶,含烟和从梅忙接过她的投壶放进院里,她捏着箭羽往壶里掷,掷一根掉一根,没一根中的。
元空看着笑,走到她身后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包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壶里投箭,一下击中,她有些羞涩又有些欢快,扭扭捏捏的说,“还想要你帮我投。”
元空莞尔,又抽出一支箭放她手里,执着她的手稍一用力,那箭就像长了眼睛,自己飞进投壶里,温水水看着就愣住,“你怎么会这个的?”
元空说,“十岁前玩过。”
他十岁前杨皇后还没过世,在宫里这种东西随处能玩。
温水水感慨,“投壶我都不能玩的。”
投壶是贵族惯来拿手的玩意,她母亲是商人,自幼又被林月妍欺压,这些东西她根本没机会接触。
元空缄默,伸手碰了碰她的腮。
温水水偏头,张手抱紧他埋到他颈边,“我想学规矩,免得往后丢你人。”
元空低笑,抚着她的脑袋道,“照你说,我也得学规矩。”
温水水偷偷笑,“你也丢我人。”
元空生出怜爱,搀着她准备回屋,从梅杵门口道,“……小,小姐。”
温水水转头瞅她,她不停挤眼睛。
元空在她身边,她鲜少瞒过他什么,只除了温昭,她陡然就猜出来是温昭要找她,这前后算算,估摸着他是来炫耀自己能耐的,这个节骨点,再瞒着元空已经没有意义,话要摊开了说,她用不着再跟温昭纠缠。
她跟从梅笑过,“什么事?”
从梅还在犹豫。
元空笑道,“我先去茶厅呆会。”
温水水揪住他,“不用避开。”
她看向从梅,“说吧。”
从梅只得一脸尴尬,“昭少爷在后门,要见您?”
元空霎时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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