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低低笑出声,褪了她的衣衫与她共赴春夜。
——
翌日清早,元空起来准备上朝,温水水趴在他身上不想放他走,他小心捧着人塞进被褥,起身穿衣。
温水水伸长玉白的胳膊勾着他手,沙哑声说,“你起这么早。”
元空曲腿蹲到床边,捏着她的腕子放进被褥,抚摸着她的面颊道,“外面在下雨,看着天黑,已经过五更了。”
他系好腰带,急匆匆出了屋。
温水水撇着唇,还想再睡个囫囵觉,突然见床头还放着他的银鱼袋,她朝外喊一声,“元空。”
估摸着是出院子了,她慢吞吞起床,甩了甩发酸的腿,随意拿过架子上的襦裙套好,捡起那个银鱼袋也跟着出门去追元空。
元空才出了府邸,外头雾沉沉的,他撑着伞准备上马车,却见不远处的角落里躺着个人,他停了停,还是踱过去看人,直走到那人跟前,他弯身道,“老人家,这里太冷了,你还是找处暖和的地方暂且呆着吧。”
那人一动不动。
元空就发觉他不对劲,赶紧蹲身,担两指覆在他手腕处诊断,脉搏平稳,不像是有病的样子,这般昏迷不醒倒有些奇怪,他还想翻那人眼睛。
这时那只手突然飞速从袖中摸出一把刀,直冲着元空的胸口刺过去。
六十七个大师 艳罗煞
他出手太快, 元空猝不及防,只能往左侧避开,但那把刀还是扎到他的肩膀上, 他强忍住疼,反手扣住那个人, 待要问话, 却见他突然口吐鲜血, 倒地身亡。
元空撑着地面想起身,只感觉通体发冷, 周身的力都随着这一刀被砍尽, 他的眼睛泛晕, 耳边听见温水水惊慌失措的哭叫声。
“元空!元空!”
温水水直扑到他跟前,慌乱的往他脸上,伤处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满眼都是元空的苍白面色, 连碰都不敢碰他。
元空抬一点手,抚了抚她的脸,“不哭。”
温水水泪水顺着眼尾不停掉落, 她跪到他跟前, 六神无主的摇头,“你别死, 你别死……”
元空的唇已经褪去了平日的润红,几乎是片刻间失去了活气,他摸着温水水的脑袋,哄道,“我不死, 你别怕。”
温水水提心吊胆的看着他,她已然不知所措,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元空是最厉害的人,谁也不能伤他分毫,他就像她从前在书上见过的那些神仙,供她瞻仰,庇佑她不再被人折磨,可现在她发觉自己想错了,他也是血肉之躯,他不是无坚不摧,他会被人刺杀,他更可能随时随地会死。
元空竭力对她保持笑容,柔柔道,“去叫人来扶我。”
温水水不愿意走,她怕走了他就像她娘亲那样,闭上眼睛永远跟她分离,她小心翼翼道,“我可以扶你吗?”
元空疼得额角青筋暴起,他伸一只手,温水水连忙托住,他就将半个身子靠到她肩头,果见她歪歪斜斜的往地上倒,他撤掉胳膊,重新坐倒在地上,微喘气道,“去叫人吧,我怕把你压垮了。”
温水水看他支不住力,这时真的恨自己没用,她爬起身冲门边,对着里头叫人,周宴一见她肩头都是血,火急火燎的领着小厮冲过来,“小小姐,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温水水拽着他下台阶,强憋着哭腔道,“你快叫人来扶元空,他受伤了!”
周宴一见到元空倒在地上,也慌了神,赶忙叫小厮抬着他进了府宅。
温水水勉强收住想哭的念头,先跟他道,“周叔,你快去请大夫。”
她撂过话,匆匆跑进门里。
那地上还躺着尸体和血迹,周宴匆忙叫人收拾了,转而亲自带人上东大街去请大夫。
温水水跟着进屋里,元空侧卧在床边,眼眸微合,她怕他真睡过去,紧张的握着他的手来回摇,元空睁开一点眼睛,交代她道,“让她们烧些热水端进来。”
温水水连连点头,侧头跟含烟道,“快去烧热水。”
含烟拔腿就跑出屋。
元空冲杵在一旁冒冷汗的从梅说,“去把药箱找出来。”
从梅忙不迭进了里间。
温水水手足无措,忽然发现这间屋里,这个时候,她竟是多余的。
元空侧眼看肩上那把寒光凌凌的匕首,它扎了一半在肉里,分明算不得伤的太重,但他头晕目眩,显然不是这伤口所致,他担心匕首上有毒,但见温水水极度不安,他与她好生说,“这把匕首得拔出来。”
温水水脊背出冷汗,瞧着那把匕首根本不敢应话。
她怕自己没本事,不能帮元空治伤还加重他的伤势,她恨自己没出息。
元空从袖里取出一块白帕覆在匕首上,仰起脸看她笑,“不帮我吗?”
他的面色已经灰暗了,他虽然是笑的,但笑里藏着疲惫,他在强撑,可能过一会就抵不住要彻底混过去。
温水水咬紧牙,只在瞬息间伸手握住那把匕首,她的手指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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