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爱哭?”程斯年来时瞧见她模样,递了张纸巾给她。
余夏别过脸擦了擦眼角的泪,梗着脖子咬唇道:“我没有。”
“为了江宴?”他问。
余夏摇头。
“每个人都是需要成长的,每个人都会犯错,你会犯错,他也不会犯错。”程斯年劝道。
她缓缓转过头,波光潋滟的眼睛望着他:“所以,这次我错了?我不该写那几个字……”
程斯年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眼神有几丝宠溺:“你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坏人的错。”
55真相
像是被点燃了一团名为“反抗”的火焰,起初只是一点小火星,后面渐渐燎原成一片汪洋火海。
或许余夏最初怀着些小心思,但渐渐的,她喜欢上分数一点点上升的成就感,喜欢读书时的心无旁骛,喜欢上像程斯年一样认真做事的感觉。
周六写数学试卷时,余秋秋在家里弹钢琴,间歇性响起“咚咚咚”暴躁乖戾的声音,余夏不胜其烦播了电话给赵翩翩希望去她家写作业。
“我啊,我现在跟程斯年在射箭场射箭,”赵翩翩苦哈哈道:“我明天再写作业,你明天来吧。”
余夏捏着钢笔紧了紧,笔尖在试卷上划出道颤痕,恍惚着“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潮水,一下子退了。
跟程斯年在射箭场射箭?是早就约好的么?什么时候?
堪堪想来,在赵翩翩家里写作业时,程斯年对赵翩翩就“很凶”,就连那次她在学校游荡,也是赵翩翩找不到人,让他来找她的。
程斯年对赵翩翩……好像特别好。
余夏在试卷上不知不觉写上“程斯年”,又写上“赵翩翩”,数着名字笔画,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待发现试卷上反反复复被写了好几遍名字,她拿笔“哗哗哗”涂抹,企图盖掉痕迹,在洁白的纸张上留下一大团墨迹。
从那以后,余夏视线不自觉的追寻着蛛丝马迹,发现他们时常在操场上聊着什么,在食堂一起进餐,尽管赵翩翩愁眉苦脸,每每来跟她抱怨程斯年“好凶”。
“不想去射箭场,好累的。”赵翩翩右耳搁在桌子上,活像是被蹂躏过的花朵,生无可恋道:“下次还得跟他去武术馆,我不想去啊。”
余夏胸腔里湿漉漉的粘腻,倏尔觉得她就像是伫立在两人之间的电灯泡,心底又酸又涩,笑着劝道:“他是希望你多学点东西嘛,骑马射箭练武术,也挺好的。”
很想去。
不能去。
从那之后,她就没再去赵翩翩家做作业了,重新回补习班埋头做题,脑子里在驱赶着名为“程斯年”的踪影,不敢有片刻停歇,而考上(1)班像是在她心底扎了根,成为执念。
至少,面对难解的题目总会找到解决之法。
期末那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姜可人退学,后是顾凉跟她绝交,程斯年因病请假数日,余秋秋突然登顶年级第一……
余夏没能按捺住跟赵翩翩一起去探望程斯年。
彼时程斯年坐在轮椅上,停在馥郁的紫藤花架下晒太阳,穿着白色衬衫,手里拿着书,脸色有些苍白,抬眼望见她时怔了怔:“余夏?”
“嗯,来看看你。”余夏眼睛里像进了沙子般难受,把从路上买来的小饼干塞在他怀里,笑道:“等你回来上课呢。”
听说,程斯年骑自行车摔倒,腿骨折后需要在家静养。
这时,从紫藤花簇里窜出来一只猫,猛然跳在她肩头,将她吓了一跳。
那猫被抖落朝地上跳去,湛蓝色的竖瞳直勾勾盯着她,身体像拱门似的弯曲,冲她龇牙咧嘴发出撕裂般“喵呜”的声音,活像要将余夏给吞了似的。
是只不好惹的猫。
赵翩翩三两步将余夏挡在身后,望着橘猫软软劝道:“你别闹。”
“喵呜!”橘猫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昂着脖子虎视眈眈盯着余夏。
“……喵呜?”余夏伸脖子抬手握爪凑在脸颊旁冲它露出个笑。
程斯年见她模样“噗嗤”笑了声,橘猫转头瞪了他一眼,“喵呜”了声重新跳进紫藤花簇里,抖抖身子蹲在一旁的石台上,软乎乎的尾巴将眼睛遮蔽住。
“你养的么?”余夏随意坐在一旁问。
“刚捡回来的。”程斯年笑道:“还没取名字。”
橘猫尾巴扯开,轻蔑的瞪了他一眼,又“喵呜”了一声,似乎在表示抗议。
赵翩翩提议叫“纱卡”,程斯年摇头。
“那叫塞拉吧,这是我的英文名字,”余夏摸了摸下巴琢磨道:“我爸爸以前给我取的,但是我估计也没机会出国了,就给猫咪用用好了。”
那瞬间,橘猫又将尾巴遮住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名字。
“就塞拉吧。”程斯年道。
程斯年所住的地方是偌大的别墅,偌大的花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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