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跑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所有罪责,在我一人。”
再次听到这句话,陈杳觉得讽刺——她,果然是冷酷的心肠,捂不热的,致使他如斯狼狈。
以两个南方口音女子为线索,他找了她三天!而她,并没有什么要慰问他的,连同一句道歉。
冷笑过后,陈杳继续问,咬牙切齿:“‘为什么’要跑?”
召儿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言语。如果她不能告诉他真相,那她宁愿选择什么也不说。
“我见过桓邕了。”陈杳毫无感情地陈述道。
却如晴天霹雳,打得召儿腰膝酸软,就要跪倒在地,被陈杳眼疾手快扶住。
“你的事,早在一个多月前,我就已经知道了。”陈杳补充道。
以陈杳的见识看来,说召儿一句“草包”并不过分。作为梁国公主,学识如此之浅,虽然离谱,但也不是绝无可能。
可她既然用《山鬼》篇给贴身侍女命名,却连同篇目的“杳”也不认识,行状可疑。
如此种种,陈杳才会叫高闲云去调查。
陈杳掐着她的腕子,手上没轻没重,恼恨地质问:“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说,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几乎是同时,陈杳的话音一落,召儿脱口而出:“因为我和殿下不是一样的人。殿下是覆载千里的鲲鹏的话,我就是朝生暮死的朝菌。朝菌,是不能和鲲鹏相提并论的。
“殿下叫我信你,可我拿什么相信你?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贱命一条。让我用身家性命赌殿下的仁心一念么?殿下会把自己的一切系于旁人么?这种赌局不公平,我也赌不起。”
召儿吸了吸鼻子,凝视着陈杳的眼睛,突然开始释怀,开始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殿下,离开我,你不会死;离开你,我可以活。
“哪怕一次,我也想成为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这就是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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