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渝惊道:“你还说没有那么惨!这不就跟文章写得一样!”
“……”
这也难受,那也难受
楚稚水婉言解释:“当时大环境都那样,而且胃病来得急,急救听着很严重,后面调养就没事……”
大城市年轻人哪有不生病的,高强度工作都会带来病痛,只能说自己权衡身体和工作。
辛云茂闻言皱眉,他冷不丁插嘴:“那你现在还不按时吃饭?”
她偶尔在茶园忙碌,同样会遗忘用餐,还需要他来提醒。
楚稚水无力扶额:“这话我爸早上出门前刚说过。”
金渝瞪大眼:“对,你偶尔不跟我去食堂,都没有按时吃饭。”
她眼神飘移:“……我吃了,真吃了。”
只是有时在屋里跟辛云茂吃。
楚稚水面对二妖夹击,他们一前一后包围自己,都用目光谴责她的疏忽,仿佛她是一个不懂照顾自己的无行为能力人。
金渝不知思及什么,她眼神一亮:“我知道局里接下来该搞哪里了。”
既然知道情况,就能对症下药。
龙知丑闻被曝后,楚稚水和王怡文还私下通话,好歹都是曾经共事过的人,必然要关注后续情况。
爆料账号最初被公关一波,后来又陆续发出新消息,说李龙科为平息事端勉强补发工资,但依旧还有项目奖金拖欠,不少员工组织走上劳动仲裁。集合店的债务依旧在堆积,更可怕的是绿盈集团开始清算,质疑李龙科过去在公司的布局决策。
李龙科现在慌得焦头烂额,公司资产要用来赔偿员工、抵消债务,他本人还面临投资集团的追责,现在只有退钱坐牢一条路可走,倘若不将过去挪用的钱吐出来,那面临的惩罚只会更重。
经此一役,龙知视频一蹶不振,未来不是申请破产,就是被什么公司吞并。
电话中,王怡文唏嘘道:“我问了几个人,他们工资倒是拿到了,就欠着些奖金没发,主要还是集合店债务算大头,铺得广就累赘,很难切割清楚。”
楚稚水:“工资拿到就行了,剩下的等法院来吧。”
“哇,我最近心情很复杂,一直盼着它倒闭,但真到这步又不是滋味。”王怡文低落道,“我昨天晚上还做梦了,梦到我刚进公司的时候,我们那会儿多开心啊,当时会议室那么小,一个两个意气风发,怎么就到这地步了。”
龙知从小小的办公室搬到金贸中心,曾有无数的年轻人为之奋斗和付出。
楚稚水对当时的疲惫和病痛无感,说不定也是记忆里仍牢刻那股冲动。她在二妖提醒下,才忽然醒悟过来,那段时间确实辛苦。
王怡文:“我倒不是同情李龙科,他牢底坐穿才好,可你懂我这感觉吧……”
“我懂,你不是同情他,也不是同情龙知。”楚稚水一笑,“你是怀念自己那段拼搏的时光,龙知恰好就是那段经历的符号。”
“对对对,就是这意思,反正当时上班和现在感觉不一样!”
楚稚水语气很轻:“我也是,我偶尔也会想,就算后来离开龙知,也庆幸经历这一切,要是能重头来一遍,没准还做相同选择。”
王怡文果断道:“重头来一遍还是算了,你可别再选李龙科共同创业了。”
“但那不就遇不到你了?”楚稚水好笑,“你当初还是他介绍进公司的,凡事有利有弊,一切自有缘法。”
“行吧,知道你真的爱我,以后养老院的钱我出。”王怡文愉快道。
两人聊一会儿即将坐牢的李龙科,又回忆一番年少气盛的热血拼劲,这才缓缓挂断电话,将龙知彻底抛脑后。
岁月可以洗清很多东西,让万事万物从萌芽到凋落,记忆里还残留往昔美景,可睁眼时一切早就变样。值得庆幸的是,那美好的感觉并未消逝,就像平静无痕的水面,只待投进一枚小石子,依旧能激起闪闪发亮的水花。
国牌特惠节订单陆续完成后,观局公司账户里已有巨额数字,完全可以继续进行建设。
职工宿舍圆满建成,目前还在通风透气阶段,效率可谓惊人。楚稚水不敢深思苗处使用多少炉子里的妖怪,她总感觉按照这种速度,观察处的炉子能被掏空。
局里,大树附近的小院同样完成,一排白墙灰瓦,古典庭院风格,没在墙上绘画,却在一侧绿化带里种植竹子。院子里有喝茶的象棋桌和石椅,树下的圆质石凳无妖敢动,却在新庭院里分外和谐。
辛云茂对新院子很满意,他近期频频流连于此,尤其看到种竹子,越发挑不出毛病。
楚稚水初次在院内看到竹子,她心里一咯噔,前两月在银海,没顾上局里面,不知谁的主意。这种植物真是农村包围城市,彻底无法从她生活里退出去。
苗沥是唯一敢对院中竹子提出不满的,不管是普通竹子,还是竹子妖怪。
午休时,辛云茂坐在圆凳附近晒太阳,楚稚水同样刚用餐结束,在阳光下透透风、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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