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条腿站在陈双分开的大腿内侧。你在想什么?
陈双的嘴唇动了动,看着的是室内馆明亮的大灯。他忽然觉得灯光好刺眼,刺得他不得不眨动眼睛休息,躲避它对视力的伤害。
陈又又,你看着我。屈南往下俯身,两只手压在了陈双的耳边,就当是个训练,好么?你只需要看到我,周围没有别的人了。现在你的任务是,告诉我刚才你在想什么。
告诉你也没用。陈双看着罩在自己上方的人,我得保护我弟,他不会还手,学校里有人欺负他,我真想把他们都干掉!
屈南的脸正对着陈双的脸,注视着他。
这种注视就是一种无形的挤压,要把陈双压进软垫里了。他往后靠,胸口的起伏都要被屈南的影子压瘪,肺部都要被挤瘪,最后连胃都瘪了。
我得干掉他们。陈双自暴自弃地说。
就在他以为屈南会劝他冷静的时候,屈南的右手拇指碰到了他的左太阳穴,点触式画着什么,像在描边。
好,明天我们去干掉他们吧。屈南笑着一歪头,一滴汗水掉下来。
陈双这次没眨眼,用眼睛接住了这滴汗,煞得他眼角疼。
作者有话要说:
陶文昌:总觉得自己又要带孩子了
绿茶出击
眼球被充满盐分的汗水覆盖,陈双一时看不清楚屈南的脸了,但在一片模糊的透明状包裹下,他顾不上屁股被踹了那一脚的疼,而是相信了屈南,真的能和自己一起把那几个欺负四水的人干掉。
杀了他们吧,杀了吧陈双有那么几秒是这么想的,雄性激素就在他身体里堆积,积压,他找到了屈南,屈南点头了,还说好啊,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他冲着自己笑。于是,他找到了一个愿意和自己一起走的出口。
可是很快他就打消了念头,人和疯子的一念之差,这一步他没有跨过去。他想,人之所以为人,大概就是因为理智这东西。每个人都有愤怒的瞬间,都有想要毁掉或自毁的瞬间,但理智会帮糊涂的大脑进行规划。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做了之后有什么后果理智都会让人止步。正常人和疯子是不一样的。
等到他的愤怒平静下来,才被屈南一把拉起来。训练仍旧继续,仿佛刚才的几分钟都是幻觉。陈双也没有再问,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单打独斗去解决四水的事,哪怕带着莫生和洋洋,他都让他们少动手。
自己的弟弟,自己护着。屈南也未必帮得上忙。
可是直到次日下午,屈南没有催着他训练,而是拎着运动包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站在面前时,陈双才相信昨天那场幻觉是真的。
屈南要帮自己。
两人打车去二十三中,一路无话。屈南今天有些不爱说话,陈双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你准备怎么帮我干掉那帮人?咱俩是轮流打还是一起上?
一个不会打架的职业运动员,本不该被自己牵扯进来。
二十三中还没放学,陈双先带屈南去了自己最熟悉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还有一包米花球。
谢谢你今天陪我来。陈双把一个米花球捏碎,一点点地塞进嘴里,一会儿你不用帮忙,我自己处理就好。
我都来了,为什么还要你自己处理?屈南打量着小卖部的摆设,你一直在这边上学?
嗯,小学也在这附近,特别近,我和我弟从小就在这里买零食吃。陈双又捏了一个米花球,非要掰开吃,对不起,我弟的事情我没完全说清楚除了在家,他在学校也一直受欺负。以前我在的时候还好,我上大学之后就护不住他了。妈的。
因为他的精神状况,所以一直被霸凌?屈南的视线在小零食上来回转移。
嗯,而且我弟根本不会还手。陈双的心和米花球一样,一起碎了,他从小就不会还手别人打他,他只会忍着。
欺负他的人很多么?屈南又问。当他最后一个字说完,二十三中打响了晚自习结束的铃声。
挺多的,但主要有两个人。陈双今天来就没准备全身而退,从包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指虎,戴在了右拳上,你在这里等我吧,别出去,这是我弟的事,你别掺和进来。
这个东西你还是别戴了。屈南伸手拽住了陈双的腕子。
陈双已经要迈出小卖部的门,又被他拽了回来。右手被屈南的手滑过,从腕口摸到指尖,转瞬之间自己的指虎就像套子一样被摘掉了,只留下空荡荡的指缝。
你他妈陈双不解地看着他,我今天是要去打架的!
我觉得,有时候讲道理也可以讲通一些问题。屈南笑着把指虎揣进兜里,你先去接弟弟,然后把陆水带到这里来,至于那几个人我出面和他们谈谈,好不好?
谈谈?陈双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真不知道该说屈南太纯还是自己太蠢,谈谈?能他妈谈好我早谈了!
嘘,小声点儿。你弟出来了。屈南松开陈双的手,看向门口。陈双也看过去,四水刚好迈出校门,背着他的大书包。
他总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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