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水:我哥呢?我哥呢?
茶又哭了
嘴唇的触碰代表什么呢?陈双不是不懂,但又不完全懂。他想象过无数次接吻的感觉,也在街头偷看过无数次。
学习那些情侣是如何拥抱,如何挤压式的抽走对方的空气,仅仅用一个舌吻就把对方变成了自己的。
现在他脑袋里发懵,学习的用不上了,他好晕。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他们逼得无路可退,躲进这么一个不讲究的地方。四处落满灰尘,像陈双的心里,一切都盖着乌压压的东西,像自己脸上的那个小怪物,不仔细看,会以为是一块脏。
湿润的,他第一感觉是湿润。外面的雨变成了他初吻的背景音,让他爱上了滴答滴答或哗啦哗啦的主旋律,成了冲刷他的白噪音。
手指紧张得伸不开,搭着屈南后脖子的那只手不会动弹,蹭着黏腻的汗水。另外一只手还夹着烟,摆出一副老练的社会人的姿态。
就是舌头实在青涩,不敢往里面伸。
算是接吻吗?陈双也不知道,一闭眼睛,落到头顶的雨水就顺着他的眼皮往下流,流过名为眼睫毛的这条河。他只知道自己的腿都要蹬直了,脚趾都要蜷缩了,屁股都要坐歪了,这个姿势再坚持两秒就能给屈南来个壁咚。
咚在一个小小的堆满杂物的停车坪的塑料布上。
而刚才的那口烟,他觉得,屈南是全部吸了进去,而且没有再吐给他。他给吃了,他给吃了。
嘴唇就在下一秒分开,陈双的嘴角沾上了屈南的血,两个人各带着一点点红。陈双庆幸外面下暴雨,否则自己的心跳一定擂穿胸口,直接砸在屈南的白外套上,砸他们一身血。
还还行吗?他气喘吁吁,屈南已经被自己亲傻了,干净柔软的嘴唇被自己弄脏,有了烟草的味道。
屈南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都没有动,要不是眼睛先眨动,真像个精致的假人。
自己确实是个假人,由陶瓷制成了外壳,无可挑剔,没有错处,可是刚才碎了一条缝,陶瓷裂了,而且一旦裂开了一个口子,就受不住。只会往下延伸,恨不得一下子裂到底。
你没事吧?陈双看他这个反应,也吓了一跳。自己简直王八蛋,占人便宜还把直男亲傻了?
屈南摇了摇头,他无措地坐成不动的姿势,适应着刚才冲出裂缝的情绪。他要被撕开了,一场叫做陈双的大雨淋湿了他,打湿了他的里子。
没事就好。陈双舔舔嘴唇,假装淡定地吸了一口烟,我其实只是觉得咱们俩可以练练。万一呢,万一以后在莫生和洋洋面前还得假装呢。
嗯。屈南勉强地发出了声音,他想要捂住胸口,捂住那道裂开的痕迹,却不清楚它到底来自哪里。但是裂口要飞出东西来了,可能全部都是黑色的羽毛。
那陈双又吸了一口烟,烟头一亮一灭,晃得他眼睛里无比亮晶晶,咱俩还来吗?
屈南猛地抬起了头,糟糕,他好像捂不住了。
陈双没有浪费时间,生怕屈南下一秒就摇头,就跑了。外面一声惊雷,仿佛一把刀,劈在了他们的头顶上,陈双把烟含在嘴里,趁着雨大雷响,亲人都像吓唬完人就跑。
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湿透了,有汗有雨,陈双把这口烟吐光了,也觉得自己彻底坏了。坏就坏在勾引了直男。他不舍得闭眼,好不容易有机会,他得好好看看。
屈南的眼睛里像毫无生气,仿佛被冷水淬炼过,一阵风灌进来,把他手里的烟都吹亮了。这时,陈双正想着怎么分开,感觉到有人抱他。
那双手臂很硬,试探性地伸过来,又箍住了自己,像是要压碎到骨头里面。陈双昂着头,忽然有一口气往自己的嘴巴里缓缓地渡,就是自己刚刚含过的烟,又被灌了回来,仿佛灌了他一肚子。
在他还没消化这顿头晕目眩的时候,就被屈南压在了塑料布上,好像一只手压着他的头往下顶,他们的胸口同样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们像倒在了烂泥里,都爬不起来。随后一个软软的温热的东西伸过来,碰到了,缩回去,又伸进来。陈双在慌忙中睁大双眼,在水腥味的灰尘当中碰到了屈南的舌头。
自己现在这是舌吻了?是的,是的。
屈南无声无息地压过来,甚至在变换姿势的瞬间抱住了陈双的腰。他的手还想往下伸,他的舌头却一直往里伸,他抵抗着,又顺从了,可悲的顽强的狗一样咬住了陈双的舌头。他的呼吸声太强,又太脆弱,只要陈双这时候推他一下,他就要被打碎。
刚才那口烟草气他吞了一些,现在肺开始燃烧,用自我挣扎的力度亲吻陈双,感受他的手在自己后背上抓紧又松开。他想要抽烟,想要吸进去,那是一种瘾,现在也是一种瘾。
陈双傻乎乎的,他不知道什么叫荣耀,也不知道什么叫惹不起。他可以不理自己、不上当、不和自己说话,可偏偏要把自己撕开了。
现在他的舌头还开始回应自己,怎么办?屈南鼻腔里闯进了类似皮肉烫伤的假气味,碰一下陈双,他的手都会往回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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