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
四水!陈双翻身滚下床,没站稳又晕了一下,转手去拉衣柜,里面也是空的。于是他又奔向房门,拧动把手,向内拉。
门没开。
四水!陈双又试了一把,可是门纹丝不动,他再使劲儿拽,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四水!陈双攥紧的双拳开始捶门,一下接着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陶文昌:每天都在担心屈南进局子。
隐秘的真相
陶文昌看着屈南打电话: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俞雅原本压在陶文昌的肩上,也觉出气氛不对来,瞬间不闹了。
好的,谢谢您。屈南没有回答陶文昌的话,先结束了这一通电话。随后又拨给了另外一个人。
喂,南哥啊。董力还在上晚自习,今天陆水没来,他停课了。
你现在是不是在学校?屈南的心已经乱了,却还压着情绪说,现在离开教室,出校门
可是南哥,我这儿上晚自习呢。董力看了一眼老师。
我让你去就去!屈南的音量忽然加大,喉结上下滚动,手指攥紧了手机,额头也渗出一层细汗。董力不太想去,但是又顾忌屈南,窝着腰从教室后门逃出来,朝着校门跑。
我出来了,南哥。董力心里苦。
你现在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把手机给老板。屈南的手指还在持续用力。董力听出屈南情绪不对劲了,二话不说跑进小卖部,把手机塞给了老板。
干什么啊?老板一头雾水地抬起头。
接!找你!董力喊。
老板这才接过来,放在耳边:喂,您找谁?
陈双和陆水上小学的时候,是不是来过您这里买东西?屈南的心里一直喊着,千万别让自己的预感成真,可是说出话来舌头都发抖,兄弟俩长得很像,到底是哪个不说话?
老板犹如当头棒喝,根本接不住这没头没尾的话,但还是想了一下。陈双啊,有胎记那个不说话,总躲后面。没胎记的那个爱说爱笑,怎么了?
还真是,自己猜对了。屈南擦了一把脸,掌心全是湿的。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闭上眼睛,昂起头。
他想起陈双说话时飞快眨动的双眼,那是说谎的微表情。自己当时以为他隐瞒了挨打的事实,没想到陈双所有的话都是假的。陆水的交流障碍不是天生的,小时候不爱说话又被霸凌的人,是陈双。是陆水一直在保护他,所以他长大后才豁出命去保护弟弟。
四水!开门!开门!陈双顺着门往下滑,两只拳头砸得红肿,都不见门有动静,更听不到门外的声音。
他只能继续砸,继续砸,砸到两只手都没有了知觉,最后虚脱似的往地上一跪,脸色惨白地抵在门板上。
自己是个没用的哥哥,从小,因为脸上的胎记被同学欺负,是低了自己一个年级的弟弟上来打架,是四水和他们打成一团。是四水笑着拉起自己的手,说,哥哥,我攒了两块钱,我们去买棒棒糖。
是四水陪着自己坐在门口等大人回来,笑着说,哥,你长大了一定特别厉害。
那一年,自己第一次见到四水,当时的自己正踩着椅子照镜子,试图擦掉太阳穴上的一块黑。陈智明拉着一个小男孩儿进了屋,说,陈双,这是你弟弟。
自己吓得没敢说话,连忙躲到了门口,是四水走过来,朝着自己伸出了小手,喊了一声哥哥。
是他把自己藏在了衣柜里,让自己不要出声,现在他又把自己藏在了卧室里。陈双的两只手压在门上,用光秃秃的指甲开始挠门。
你说什么?陶文昌吃惊地站起来,咱们被陈双给骗了?
是,他又把咱们给骗了。屈南坐下来,打开手机,那如果是这样照片里躲在柜子里的人,不是陆水,而是陈双画了圈圈的火柴人一直都是陈双。是陆水替他挨了打,所以陆水才慢慢变成不爱说话,变成了一个疯子。我猜错了,我以为是陈双替弟弟挨了揍。可是为什么呢?
你不会是想太多了吧?陶文昌只觉得不可思议,扭脸一看,差点儿被自己女朋友的样子吓着,我说你也太瘦了吧?又入戏了?
我现在时时刻刻可以入戏。俞雅小声地说。
演神经病就这么高兴啊?陶文昌顺手捏了捏女朋友的鼻子,冷不冷?
不冷,我穿的少是体验饥寒交迫的感觉呢。俞雅的下嘴唇冻得发紫,我这个角色可是特别复杂的性格,很难找到感觉。
陶文昌才不管那套,谁的媳妇谁心疼,脱了衣服给俞雅披上。为什么啊?导演有病吧?
导演对我挺照顾的。俞雅吸吸鼻子,因为这个女作家小时候被他爸给那个了,后来精神就一直不正常,长大后她的初稿又被男朋友抄袭了,男朋友拿着她的作品获了奖,她直接就疯了,对冷暖人情一概不知。可是我总觉得自己没找到感觉。
你说什么?屈南猛地抬起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
他没等俞雅回答,又重新点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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