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
曾有那么一瞬间,陆明臣也想过,要是丈夫就这样再也不去een了,也是好事。自己就不该激他去报警,更不该把冯警官介绍给他。但转头又想,不去这个een,还有可能会去下个een,他非要加上丈夫好友的目的,是为了去了解他内心真正想法。
手机叮了一声,有新信息进来。
【送你一张18号的票,我会登台。】
果然和他想得一样,丈夫又回een演出了。陆明臣看了一眼节目表,立马就看到了tita的舞蹈——《银蛇》。
那晚的场景瞬间在他脑海闪现,丈夫几乎全裸的魅惑形象逼得他脑仁也开始突突跳。他支起胳膊,扶住额头,拇指和中指掐着两边的太阳穴,深吸了好几口气。反复告诉自己,现在最要紧的是知道丈夫到底把自己当男人还是女人。
但再看一眼日期,18号,他隐约觉得那天好像有事。和唐驰确认后,那天晚上真的有事,下午重要客户过来谈事,晚上少不了应酬。
【18号晚上9点的表演,我应该来不了。】
【我没说你必须得来。】
不管脑仁跳,额角的筋脉也有要跳的架势。
【那你给我票做什么?】
【我不想欠你人情。】
像是怕他借此要求更多,对面急切地,又赶紧发了两句来和他撇清关系。
【来不来是你的事,票给你,我就还清了。】
【冯警官也不是我要求你介绍的。】
陆明臣额角的经脉已经在开始跳了。他这话什么意思,还清了两不相欠,又要删他?陆明臣想,要是这个人不是他丈夫,要这个人不是……
哎,算了。
【行,冯警官的人情你还清了。但如果你再删了我,你这辈子都欠我的。】
【你这人好不要脸,又不是我来加你的好友,我欠你什么了?】
【一份公义。把一个帮助过你的人删除拉黑,你对得起自己良心?】
输入……正在输入……
【你就是个无赖。】
丈夫头像变灰,下线了。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估计也是被气得不轻。
可陆明臣也没别的办法,他是被他动不动就删人拉黑这两招给搞怕了。被自个人拱起来的火倒是来得快,也去得快。他手指轻点着屏幕,若有所思。
手机里的丈夫,和他生活中不太一样,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温柔顺从。对陌生人,他谨慎得有些过分了,像时时刻刻都竖着背毛哈气的猫,紧张得带着刺儿。
但陆明臣这种早在人堆里混成人精的人,也一眼就看出了丈夫的外强中干。实际那虚张声势的外表,在他眼里也算不得“强”。
能被他的“良心”捏住后颈的“小猫”,怎么哈气露爪子,都只能算有点调皮。丈夫在een这种地方呆这么久,却还是这样单纯,他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
但不管是虚张声势,还是过度紧张,丈夫的这一面都有着生活中没有的鲜活生动。对比起来,那个对他唯唯诺诺、千依百顺的人更像一具空壳。这让陆明臣想起他们刚认识,那时候的丈夫同样可爱生动,也同样像一只胆小的兔子容易受惊,但不管哪一种,都让他心软怜爱。
他一直以为是单调乏味的婚后生活,将丈夫的灵性全部磨没了。
18号那天的应酬,陆明臣找理由提前离开。然而路上遇上别人的剐蹭事故,堵了一阵车,等他赶到een的时候,丈夫已经露着胳膊和腿儿、前胸和后背,扭到了半空。
那眼线斜飞,唇红欲滴,冷冰冰薄情的眼睛从镜头里轻慢扫过,台下的客人顿时疯狂起来。挂在银色钢管上的人,突然倒转一百八十度,光裸的双腿两条交缠的蛇一样缠住钢管,细细的银色鳞片闪着光。
交缠的腿逐渐离开钢管,他用身体裹着那柱子慢慢旋转,旋转着慢慢分开的腿,像极一朵在夜晚舒展着细长花瓣的昙花。随着花瓣绽放,便露出中间灼人的花蕊。被一条细细的带子勒着,不必再脱了,那下边的光景,已然明晃晃暴露在了众人的脑子里。
已经看过一次了,再看一次,陆明臣还是觉得气血上涌,直冲头顶。他绷着面皮,咬紧牙关,阴影下的脸色更是深沉得想要吃人。十几分钟的表演,对于他来说像是在地狱业火的煎熬里过了一个世纪。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赶着来受这个折磨。
从een出来,他拿起手机。他觉得自己已经尽量控制,尽量冷静了,但字里行间仍透露着气急败坏。
【tita,我很想知道,你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这样的舞,你怎么看待自己?你想从这样的表演里,得到什么?如果以前只顾享受别人狂热的赞美和喜欢,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现在可以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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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突然响起,吓得宋书华手指一抖,一下子把腹部贴的鳞片全部撕了下来,疼得他眼泪在眼眶里转成一圈。
一串陌生号码,宋书华谨慎地看着那电话号,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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