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半年前他初来时,第一次光临夜市的那个带着孩子的妇人,仍然是那么的风姿高雅,只不过在从容中带着一丝急切……
“仙长请留步,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还请恕过打扰之罪!”
娄小乙平和的看着这个女子,“如果是世俗之事,你应该去找法曹或者长史……”
他对被人叫成仙长一点也不奇怪,在这条街道上,除了不懂事的孩子,谁都明白他身后背着的那个剑匣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女人坚定的摇摇头,盯着他,“不!这是修真中事,他管不了!
我那小侄女,今年刚满九岁,已经在如松道馆中感得灵机,人人都称赞她天资聪慧,有修行的潜力,以后入得轩辕,光宗耀祖,成为家族的荣耀。
便上个月,道馆遣人把道童们送往最近的大城林下城,如果一切顺利,孩子将在那里成长,直到最终加入门派……”
娄小乙一边听,一边苦笑,加入门派哪有那么容易,哪个孩子的家人不认为自己的孩子是全天下最棒的?最后还不是失望,十个里都没有一个能如愿以偿,这女人不懂这些,他也不去说破。
“我岑氏祖上是出过修士的,只不过几世不继就败落了,但家中还有一件祖传之宝,是谓定影之针,分为一针一佩,若有人带上玉佩,那么定影之针就会永远指向玉佩的方向,从未出过差错。
鹃儿是我岑氏最后的血脉,临行之前,我就把玉佩給她带上,也不是就怀疑什么,而是能看到针之所指,心里就有一丝的寄脱,聊以。
我虽是个女人,见识不多,但镇中口口相传,年年都有送往林下城的道童,大家都向西北而拜,所以也知道林下城就在西北方向!
但谁知我家传的定影之针却是一直指向的西南偏南,这方向差的太多,心中不解,生怕孩子被送去了那不可知的危险之地,所以冒死拦下仙师,请仙师为民女做主!”
娄小乙就心中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是通过这样自然而然的方式入的局,背后之人很高啊,虽然有些老套,但一丝马脚不露,而他已不可能再置之不理!
因为这已经关系到了西域修真界的根本!
“你叫什么名字?家居何处?”
“岑尤氏,寡居横街小柳巷,与侄女小鹃相依为命……”
“可曾知会如松道馆馆主南道人?”
“不曾!小女子虽然见识浅薄,但家道中落,这些年也见惯了人情冷暖,红尘不堪;遣送之人既然是由道馆所派,那么去向哪里他们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小女子若是轻易问上门去,说不得就不知道发生什么意外,我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谁会挂念?
所以就只能在这里日日等待仙师的出现,也只有您,新来矛尖镇不久,才不会和他们沆瀣一气!”
娄小乙就再叹了口气,没有傻子啊,哪怕是不懂修行的凡人!
“这是多少天前的事?”
岑尤氏显然记忆的非常清晰,“十七日另四个时辰!当初车马初行,因为考虑山间道路曲折,方向变来变去的没有定数,所以最一开始五,六日中小女子并未起得疑心,
但七,八日后方向越来越偏,我才心慌起来,每日只是祈祷是我不熟悉路径,人家走的也许就是捷径呢?
但十数日后我已知道事有不谐,不可能走了这么久,方向却是南辕北辙,那林下城听他们说也不过是月余的路程,怎么可能走了十数日连方向都是偏的?
之后小女子就每日在夜市中等待,希望见到仙师,希望这只是小女子的无知而引起的误解!”
娄小乙伸出手,“针盘拿来我看!”
岑尤氏从袖中取出一只不大,手掌般大小的铁盘递了过来,显然是准备已久。
娄小乙接在手中,能感觉到其上淡淡的灵机波动,再看形制材料,大概很久远的样子,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不是不擅制器,是根本就不会制器,在这方面的天赋惨淡,而且个人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愿!
但他仍然装模作样的摆弄了几下,显的很有经验的样子,没办法,人家都叫他仙师了,不能还和一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放飞剑的二楞子一样吧?
他有自己的弱点,别人看不出来,在那些看起来青春年少的年轻女修面前,比如同来的那四位如花似玉的女修,就能做到冷硬如石,心里没有任何波动,但在这种有岁月痕迹残留,有经历又有风姿的女人面前,才真正有一点涟漪,虽然他其实恐怕比这女人要大得多,但人类一修行,这年纪问题就乱了套,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自认为是小年轻,也是比较正常的心态。
“此事我会处理,安全不必担心,不管送去哪里,也是学道练气,打基础长知识的阶段,等有了确切的消息,我会登门拜访!”
岑尤氏深深一福,单薄的衣裳在紧绷下衬托出主人美好的身材,引人遐思。
“小柳巷人口众多,颇为凌乱,妾身会在院中燃起龙涎香,静候仙师的到来。”
娄小乙一笑,口中漫不经心,“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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