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克巴德坐落在瑞士南部的瓦莱州。时间在这里,仿佛都慢了下来。
江颐靠在温泉池边,看着高耸的雪山,舒服地眯了眯眼。天气正好,晴朗无云,微凉湿润的山谷风从温泉上方划过,又融进热气腾腾的水蒸气中。
那天吃饭时,她有些忐忑地主动问起去瑞士的行程,关越微微笑了一下,头都没抬,低头吃着香煎三文鱼,慢条斯理地对她说,行程机票和酒店已经全部订好,她只要带上行李和证件就好。
他也似乎完全没有再提其他事的意思,只是心情很好地夸赞她做的饭很好吃。那之后的几天,江颐没有再见到他,关越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忙。
江颐向vcent递交了年假休假申请,还没等他批复,她就已经坐上了关越助理开来的车,前往机场。当她坐上飞机,低头系安全带时,看着米白的针织衫上还粘着灰灰的猫毛,想起三天前把罐罐送去简瑶家寄养一段时间时,罐罐不舍地扑腾着的样子,轻轻笑了笑。而关越一路似乎都在工作,她在飞机降落时感受到失重的那一刻,忽然想到,他大概是必须把所有的工作都提前完成,才能带她度这次的假。
突然有影子挡住了照在她脸上的和煦阳光,她不满地睁了睁眼,看到健完身后一身清爽的关越,正蹲在她身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气色好了些,”关越像在打量他创作的作品一样认真,“看来还是要多休息。”
“好饿,”江颐舔舔嘴唇。
“是该吃饭了,”关越低头看了看表,拿起一旁的浴巾,示意江颐起身。
她刚从池子里慢悠悠地爬出来,就被关越用一条巨大的白色浴巾紧紧裹住。
“冷不冷?”关越将她抱起,步伐加快地向酒店房间走去。
“还好,”江颐向宽大的浴巾里缩了缩,离开温泉池的路上,冷风一直往她身体里灌,冻得她有些瑟缩。
“嘴硬,”关越往空中微微抛了抛她的身体,吓的她立刻伸出手想要抱住关越的肩,却在下一秒被他稳稳接住,怀抱的更紧。热度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渡过来,让江颐稍微舒服了一些。
江颐看着他一脸痞笑的样子,有些惊魂未定,无奈地对他说:“你好幼稚。”
“可惜,我就爱看你嘴硬被拆穿的样子。”
关越刷卡进门,把她放在床上,拨开浴巾仔细看了看她今天穿的泳衣,眼神黯了黯。江颐今天穿了一件黑色三点式泳衣,背后和腰侧只有细细的带子固定,衬得整个人更加白嫩紧致。她最近气色不错,整个人似乎更加丰盈鲜活起来,看得关越越来越眼热。
江颐看见他越来越危险的眼神,立刻自己裹好浴巾,想去收拾自己,和他一起出门吃饭。一个炽热的吻却落了下来,带着诱惑性地啃咬,烫得江颐慌乱地想要逃开。
她不想要在这里又被扑倒,她的身体总是没骨气地迎合他的逗弄。但她似乎根本没办法改变这件事,这具身体的开发者是他,每一个精密的程序都由他设计并植入她的反应神经。尽管每次大脑都告诉她,要抵抗要挣扎,可是对他的动作做出相应的反应,就仿佛条件反射一般。
“……变态,”江颐推搡着他的胸膛,想要挣脱这个吻。他的吻实在太深入,关越已经牢牢占据着她的口腔,舌尖重重碾着她的舌尖,又缓慢吮吸着。江颐被他亲的浑身酸软,电流般的快感在全身游走。
“连换气都不会了,”关越迟迟松开她的唇,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灼热的手掌抚过她光滑的皮肤,最后轻轻在她的臀上抽打了一下。
“快收拾吧,记得画个淡妆。”
“不是去滑雪吗?”江颐裹紧浴巾,有些疑惑地问他。
“是去滑雪。”他只是淡淡地回答着,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江颐没有再问,转身进衣帽间收拾自己,她感觉自己大概猜到了什么。她看着关越给她准备好的薄荷蓝色的滑雪服和滑雪板,心里有些乱。
他没有再提起要和她在一起的话,可却果断出手拉她一把,江颐不相信,他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他绝不是慈善家,他只是自信地判断着,他会得到想要的。
只是,她也从不怀疑关越一心为她,可当年的那些事依然如鲠在喉,强烈的不适涌了上来,她竟一时间有些反胃。杂乱的心绪缠绕着她,但被关越敲门的声音及时打断。
她收好腮红刷,打开了门,看着也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的他。他今天只是穿了宽松的卫衣和休闲裤,看上去仿佛才刚刚进入社会工作一般单纯。
“需要帮忙吗?”
“我涂个唇膏就好。”
关越走近她的梳妆台,看着她拿出一根粉色的口红,微微涂在嘴上,又用力抿开的样子。心里有点痒,他想,有点想亲她,但是她应该会炸毛,让他滚远一点。江颐似乎特别讨厌好看的妆面被他的亲近破坏的感觉。他还是克制地忍住了。
“走吧。”关越拉着她的手走出酒店房间门。
江颐坐在缆车上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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