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呢?三殿下的情况如何?”令之恒叹了口气,有些烦躁的看向边上伺候安正珂的宫女,有了夕妍雪侍女叛变一事,令之恒对每个人都有些怀疑。
军医脚步匆忙的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进门见令之恒在,连忙将手里的药放到旁边桌子上,跪地行礼:“将军,你……要不属下给你检查一下。”
令之恒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原来的衣服,衣服上有不少血渍,看着着实狼狈。
“我没事,三殿下如何了?”
“伤口有轻微感染,属下已经将伤口再次处理了,身体有些虚弱,还得调养一段时日。”军医说着看了看昏睡的安正珂:“只是,三殿下心有郁结,加上娘娘离世,受了不小的刺激,对身体恢复大为不利。还请将军开导开导。”
“恒哥……”昏睡的安正珂微微睁眼看到床边的令之恒一下坐了起来,探手抓住令之恒的肩膀声音嘶哑,眼泪直掉:“他们说母妃死了,你告诉我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令之恒微皱眉头,看着安正珂这般伤心,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一会只低头说了三个字:“对不起!”是他没有保护好夕妍雪,这是他的责任。
安正珂怔了怔,心里还是不愿相信,可当他看到令之恒满身血渍时,他便明白,恐怕令之恒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是死里逃生,他怪不得令之恒。安正珂怔怔的松开令之恒,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可他还得努力压制着不在奴才面前哭出声。
令之恒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许久才开口:“是臣护卫不当,回宫后,臣自会向陛下请罚。但三殿下,逝者已矣,臣还是希望您能振作起来,不要辜负了夕贵妃娘娘的期望。”
“期望?”安正珂怔怔笑着,眼泪直流:“什么期望?母妃只期望我安稳的活着,为了让我安稳的活着,她和父皇分割两地,这么多年,青灯古佛相伴,她是尊贵的夕贵妃,她不求宠爱,不求荣华,不求高位,远离朝堂,远离后宫,远离心爱之人,就为了我能安稳的活着,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才能安稳的活着?为什么我们一家人不能聚在一起?我……我为什么要求父皇……让母妃……回来?为什么?是我……是我害死了母妃……”安正珂哭着倒在床上,把被子紧紧搂在怀里,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让令之恒心头一颤。可令之恒再也找不到安慰安正珂的话了。
起身出门,让宫女太监好好照顾,令之恒刚出院子就看到一身疲惫的安正瑀从马上下来,看到他,先一愣,随即淡淡笑了笑:“听侍卫说你和自在王回来了,挺好。三……三弟怎么样了?”
“三殿下心情不好,还请太子殿下多照顾一二,臣去安排事宜,尽快出发回安城。”令之恒躬身行礼,看着安正瑀空荡荡的左臂,一时也是五味杂陈。安正瑀何等骄傲的一个人,现在突然这般平和,让人看着很难受。
“行,你去忙吧。”安正瑀挥了挥手,下意识的侧身,躲避着令之恒的目光。
令之恒躬身又行了一礼,这才退出院子,等安排完安全事宜,处理好夕妍雪身后事,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回到房间的时候,云念正坐在餐桌前吃饭,桌上摆着几份小菜,清淡为主,倒是很合云念胃口,边上还坐着牒氹,一见令之恒进来,立马放下碗,咽下去嘴里的饭,抹了把嘴,起身快速挪到云念身后。
云念抬头看了一眼进门的令之恒,又看了一眼躲在后面的牒氹,有些好笑的询问:“他有那么可怕么?”
牒氹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察觉令之恒正在看她,连忙又摇头,眼见令之恒进门便坐在餐桌前,忙取了碗筷放到令之恒边上,然后躬了躬身,麻溜逃跑。
云念瞧着牒氹这一连串动作都想笑,可看着令之恒心情不好,云念还是压了压心思,给令之恒夹了几样他平日喜欢吃的菜:“事情都安排好了就不要再想了,吃点东西。”
令之恒拿起碗筷吃了两口,可心里还是不畅快,放下碗筷抬眼看着云念:“他是谁?”
云念怔了怔,随即继续吃饭,脸上挂着轻笑:“什么他是谁?你问谁?”
“地牢里那个黑袍。”令之恒看着云念这般便明白,云念对此心知肚明,联想到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令之恒心里就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强压着心中的怒意继续追问:“那日在夹道,不是你逃走是他们放你走的对不对?你和梅影认识,和黑袍认识,发生的这一切你都知道对不对?云念,我以为我可以相信你的!!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到底要干什么?”
以死相逼
云念微微皱眉,将碗里最后一口饭扒拉进嘴里,探着毛巾擦了擦嘴,抬眼看着令之恒,好一会才开口:“我和他们都认识,他们要做什么我也都知道,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们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
“所以,就因为这,你要杀了他们?”令之恒打断云念的话,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知道云念记仇,他知道云念一定会报复,可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还无知无觉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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