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听栖惊呼一声,抱着他的人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醒酒汤孤零零地搁在桌上冒着白雾,远处只听得见橘白青年的声音: 是不是可以不喝!
相允凝把人轻柔放在床榻上,低低道: 嗯。
听栖开心地亲了一下相允凝的侧脸,说道: 那个什么东西一看就不好喝。
相允凝:
好的,听栖仔细盯着相允凝看了半晌,发间猫耳微微折了起来: 你又没反应,你果然是骗猫的,你根本不喜欢猫
相允凝:
听栖话完没说还,剩下的话语蓦地被堵了回去。
本来酒劲上来,听栖就头晕了,如今更是被相允凝亲得晕头转向,含混道: 冰,冰
可是相允凝连他喘息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小栖。我等了无数年岁,只为再次寻得你。
如今所得的一切实在超乎所料,大抵是神明垂怜。
请尽情地向我索求爱意,我将永远奉上这颗尚在跳动的心。
猫神
听栖在梦中只觉头疼欲裂。
他好像梦见了很多事情,混乱不堪,可是回过神来却连一个画面都记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把他揽进怀里,一点一点揉着太阳穴和后颈。
脑中郁结的疼痛被缓缓揉散,听栖有点想不起来是谁,那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想要探寻时却脑中一片空白。
熟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听栖耳边低低响起: 睡吧,不必醒。
这句话不知有什么魔力,听栖听完,便莫名安心起来,任由无边黑暗再次将自己攫取吞噬。
他再一次陷入了沉眠。
相允凝半跪在橘白青年的身边,听栖枕在他怀里,环着他腰身的手不自觉攥着衣摆,像是睡得并不安稳。
金发鲛人低下冰蓝色的眼眸,抬手轻轻抚过听栖软软的猫耳。
橘白青年梦呓几句,环住相允凝的手收紧不少,整个人往他腰腹间埋得更深。
微风迎面拂过,听栖眉间平静,像是开始做了一个好梦。
这样安宁而美好的画面,从前只存在于相允凝幻想的执念之中。
他向神明祈求爱意,神明予他澄澈的欢喜。
相允凝微微俯下身,在听栖眉心亲了一下。
怀中似乎有异动,相允凝微微一愣,低眸看去。
听栖指间的储物戒散发出光亮,片刻之后一道白色影子蓦地从其中钻出。
待相允凝看清那似乎是什么生物的苍白遗骸时,它便倏地化作一道流光,蓦地钻入了相允凝的眉心之中。
!
他瞳孔微缩,闷哼一声,抬手按住太阳穴。
新生懵懂的神初次飞升,独自一人初入下界。
他本是世间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猫妖,一生简单而平凡,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从初开灵智之初,他便一直在专注修炼,大抵是因为初开灵智之时,他身边就没有什么亲人或友朋,只能靠修炼打发时间吧。
他不记得自己就这么过了多少年,反正飞升对他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不过从一个地方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飞升了,是不是就代表他可以随便玩,不用修炼了?
猫神发间的猫耳动了动,开心地扬了起来。
成神之后的日子似乎并没有变多少,他在下界还是那个穿着素白衣裳的毫不起眼的人,没有人会格外注意他,也没有人知道那个手中没有人间货币,因而只能站在鱼干铺子面前咽半天口水的人其实是一个刚飞升不久的神。
他蹲在不起眼的角落,被椒香的鱼干勾引得猫耳耷拉,丧气不已,幽怨又渴望的眼神盯得摊主坐立不安,最后摊主还是装了一小袋,免费送给了他。
猫神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谢谢!
这是猫神在人间游荡数日,收到的第一份不求回报的善意。他珍惜不已,临走前悄悄用法力修复好摊主小女儿坏掉的竹蜻蜓。
自那以后,他好像有点喜欢这里了。
神仙来去自如,只要不做出严重干扰人间命数,扰乱因果循环的事情便不会有什么影响。
猫神在人间逛了又逛,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把那份不求回报的善意送给其他人。
那真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他想让别人也体会一下那种快乐。
他用法术帮忙熄灭人间不慎着火的森林,替上了年纪的老人修补屋顶,装作凡人帮忙捉妖换铜钱,给路边的野猫野犬分享自己的鱼干。
只是,好像凡事都有自己的生死轮回已定命数。
他从大火之中捞出来的小猫浑身毛发被烤糊,依偎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旧房屋修好了房顶,墙角开始破败,梁柱逐渐被蚁类啃噬,老人依旧腿脚不便,愁云惨淡;
野猫野犬吃了上顿没下顿,第二天依旧冻死在风雪之中。
他是神,可他帮不了所有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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