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照常理而言,这一幕是假的,是小栖臆想之中衍生出来,将他彻底困住的梦魇。
相允凝步伐踉跄,他几乎是强行把小猫的下颌掰开,逼他松开自己的前爪,然后将自己的手送了进去,嗓音嘶哑道: 对不起小栖。
是我不好。
是坏鱼自私自利,每次都自作主张,让你伤心。
坏鱼得了你全心全意的爱意和依恋,却总是惹你伤心生气。
小橘猫骤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下一刻猛地抬起头来,看见是刻骨铭心的面容之时,像是看见了什濒死之际才会产生的幻想一样。
小橘猫泪眼朦胧地盯着相允凝的面容,不知过了多久,才发出一声崩溃的哽咽: 冰冰冷鱼
相允凝肝肠寸断。
那是他好不容易养得活泼开朗黏人的心爱小猫,每一次都是因为他的一意孤行而彻底伤了心。
他怎么就这么混账呢?
小橘猫被人紧紧抱在怀里,他扒着相允凝的胸膛,伤心哽咽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坏鱼你每次都这样,小橘猫呜呜咽咽地使劲相允凝的怀里钻,道: 你知不知道你躺在那里的样子真的真的
那是假的,把他忘了。相允凝温柔地抚摸着小猫颤抖的脊背,手中灵力不断冒出,汇入小橘猫的神魂之中,一点点安抚着被梦魇魇住惊惧的神魂, 本来就是坏鱼的错,只要你不伤心,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没事了我在,我一直在。
你什么也不会失去,你想要的一切一直在你的身边从来不舍得离开。
剖白
听栖真的快要被那个躺在地上了无生机的相允凝吓死了,他现在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更没能察觉
小橘猫被人圈在怀里,雪白猫爪死死抓住相允凝胸前的衣襟,呜咽着使劲往上蹭,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怎么都不肯松爪。
温热的掌心一下下顺在颤抖的脊背上,带来令人心安的温度,小橘猫一往相允凝怀里钻便不肯出来了,尾巴蜷在身侧,被抚摸的时候恋恋不舍地缠上了相允凝的手腕,像是生怕他离开。
咪
相允凝偏过头,在小猫脑袋上轻轻落了一吻,小橘猫被亲得咪一声,伸爪抱住相允凝的手,又小小咪呜一声。
相允凝心都快软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小橘猫总觉得神魂深处有一股困意如潮水般缓缓涌上来,他甩了甩头,却依旧有些发困,甚至仰头打了个哈欠,雪白的小尖牙一闪而过。
相允凝掌心灵光一闪而过,他面上不显,轻轻道: 好小栖,困了就闭上眼睛,你方才消耗了过多的心力,如今困了是正常的,睡一觉醒了之后,你便会忘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小橘猫忽地仰起头来,盯着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失落地咪道: 我醒了之后,你就会消失吗?
然后又变回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吗?
猫不想这样。
小猫悄悄咬住自己的前爪, 那我不想睡了。
相允凝一见小猫嗷呜一口就要落在自己的前爪上,脸色便瞬间变了,幸亏他眼疾手快,迅速覆上小猫的前爪,那双漂亮的小尖牙戳在相允凝的手背上,小猫瞬间收了力,凶凶地哈他: 你干什么!
相允凝压低眉眼: 你干什么?
这里可是识海,小猫一口咬他自己神魂上,若当真咬伤了,那可就十分棘手了。
相允凝低低道: 好小栖,不要咬自己。
小橘猫已经困得频繁打哈欠了,一听相允凝这么说,小猫尖尖的猫耳便耷拉了下来, 可是,可是我想见你。
我不想醒来之后找不到你。
相允凝隐忍地闭了闭眼,他颤抖着眼睫俯下身轻抵着小猫,感受着小猫几乎烫遍心尖的体温,嗓音哑得说不出话。
他被那样赤忱而湿漉漉的漆黑眼眸盯着,便再也说不出任何劝阻的话来了。
小栖。
他的小栖啊。
所有的语言在此刻成了苍白而无用的徒劳无功,相允凝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他,让他看看这颗心究竟是如何因为他的一举一动,每字每句而颤动,又是如何因为他每一个不自知的自伤和卑微祈盼而被生生刺穿。
相允凝想用尽最大的力气抱紧怀中的橘色小猫,想把他揉进骨血里,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令人心安的踏实感,才能让小猫感受到信踏实感。
只有这样两人才能再也不会分离,血脉相连,性命相连,谁也不用担心谁会因为自己而受伤死亡,因为他们永远都是连结在一起,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说句话的功夫,小橘猫的神魂已经彻底在相允凝怀里陷入了沉睡。
听栖终究还是没能抵得过相允凝的外力作用,反抗睡意的念头才在脑海之中形成初步的想法,他就已经彻底无知无觉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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