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尾巴惬意摆摆。
杜簿安指尖动了动:“你打算养它?”
他听起来似乎没什么感情地补充:“它看起来和你很亲。”
“和我亲?”单余捧着小猫的脸,两只拇指轻柔地顺着眉眼抚摸。“它和谁都亲。”
小猫不爱听这话,挥舞爪子死不承认。
“嗯。”杜簿安低头看着在别人手下肆意伸展的猫。
他貌似不打算上手撸猫,单余干脆把猫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小猫猝不及防腾空,慌忙挣扎着陆。
它抛弃了单余。
小猫就这么一步步走向他,一双漂亮的鸳鸯眼是昏暗的灯下如同两颗璀璨的宝石,它们望进杜簿安心里。
它趴得久了,半只耳朵耷拉着,一时还立不起来,长长的尾巴到处乱扫。
僵硬的手背就这么被柔软的尾巴打了,留下的触感酥酥麻麻。杜簿安下意识伸出手来,小猫却偏过头躲开了,单只爪子轻轻搭在杜簿安的膝盖,以此借力,小小的脑壳顶蹭在杜簿安的肚子上。
被猫撞过碰过的地方僵硬地要命,杜簿安呼吸停滞。
单余好奇:“你带吃的了?它好亲你。”
“没带。”杜簿安终于伸出手,不甚熟练地附在小猫的头顶。
柔软,温暖。
小猫抖了抖,受不住杜簿安的力道,有点奇怪,生硬的五根手指尖从额前划到颈后,在脖子后面虚虚捏了一下,随后越收越紧。
小猫从肩膀到尾巴根的部分确实是逐渐变窄,手掌力道收拢没什么问题。小猫想不明白,躲开杜簿安伸来的手,拒绝掉他的摸摸,改用额前带有气味腺的部分绕着杜簿安的手腕蹭。
“喵。”
单余与有荣焉:“好听吧?小白是校园里叫声最好听的猫。”
因为其他猫没有我夹得这么卖力。小猫想。
“小白?”
“对,它叫小白。”
“谁给它取的?之前的主人吗?”杜簿安歪了歪手腕,小猫大半个脑袋都陷进了他的手掌里。
单余说:“那就不太清楚了,大家都这么叫。还有听到人叫它白白,鸳鸯,看个人喜好吧。”
杜簿安嘴唇动了动。
单余引诱:“白白?小白,小白?这就不理我啦?”
小猫雨露均沾地赏赐给他一条尾巴,单余坐着,竖起摆动的幅度正好够到下巴,让单余一把抓住。
杜簿安瞧着一人一猫互动得热闹,直接松开手,后退一步,远离小猫的谄媚。小猫收势不及,差点跌下长椅,被单余单手勾回来。
单余不好说什么,尴尬地一遍遍安抚小猫。
杜簿安捻起手腕残留的猫毛,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猫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困惑地歪头。
他到底喜不喜欢?
宣止跳出单余的臂弯,亦步亦趋地跟着杜簿安,直到他拐进1号宿舍楼,身影彻底消失。
杜簿安没发现,因为他没有回头。
单余在后面追猫,像不甘的怨夫:“这么喜欢他?”
小猫喵喵叫,跑回来蹭单余。
杜簿安刚刚提出收养小猫的假设,单余之前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微微抬脚,小东西只比他的鞋子大上一点,单手就能拎起,揣进衣服就能蒙混过关。他没喂过,想来这么小一点也吃不了多少。
他也住在6号楼,头天看见二楼男生炫耀小猫,再过两天就发现这小东西出来流浪。这么快就扔了,因为什么?挠人?
小猫在他鞋面上爬得欢快。
挺亲人的啊。
单余捞起小猫来了个辛巴抱,边走边晃:“小白,你要不要……”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换成另一个问题:“喜欢我吗?”
他注意到小猫的肚子是瘪的,当场许下宏图伟愿:“下次给你带好多好吃的,他们都喂你什么?猫条?罐头?那些吃多了不好……哎?”
小猫挣扎着逃走了。
宣止不得不跑,单余晃得它头晕,另外,他还看见了2号楼的阿姨闻声而来,探头探脑。
2号楼阿姨姓蒋,是单余很少在男生宿舍见到宣止的原因之一。宣止正在寻找地盘的那段时间,最先来到的就是男生宿舍,干净可爱的外表让蒋阿姨一见倾心。入住阿姨值班室的第一晚宣止还在自豪地舔毛,任由阿姨厚实的手蹂躏,奈何坚持不住三天宣止落荒而逃。
一楼作为宿舍公区,人来人往,再加上宿舍墙体隔音极差,隔壁打游戏的男生半夜还能把键盘敲得震天响,将睡觉视为主业的小猫咪只能在凌晨才能勉强讨个安静。但这些都在宣止的忍受范围之内,比起能够遮风避雨的地盘,小小嘈杂不足为道。
让宣止无法忍受的是蒋阿姨的爱。
蒋阿姨爱立规矩。
作为宿管,蒋阿姨把2号楼治理得井井有条,理所应当也该把宣止安排出个样子。
睡觉不能离开木椅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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