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簿安再接再厉:“乖乖宝贝,我还保持着人类思维,看到有攻击性的猫下?意?识是要躲的。你牙尖爪利,只需要一抓,我们这些细皮嫩肉的人类就会皮开肉绽,还要赔上五针疫苗。是我怕了,是我以己度人,我的乖乖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小猫。”
“好了,不许夸了。”宣止抿嘴,“我知道我很强。”
杜簿安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发表最后的结束语,却看宣止突然慢了下?来。
他定住了脚步。
顺着宣止的目光往回看,教学楼门口,早已逃窜不知所踪的橘猫再度偷溜进教学楼。
它来取回遗失的外卖。
猫叼着不符合自身重量的塑料袋子,在雪中艰难地挪动。它机警地立着耳朵,四处搜罗小白猫的身影,随时准备逃亡。
它把外卖拖进花坛,借着台阶的掩护口爪并用撕开一层层外包装。外卖早就凉了,距离太?远,宣止只能看见橘猫在谨慎地嗅闻。
它只闻了几秒,食物?的好坏冷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吃。
宣止看到它刨开保温袋,咔咔咬开冻得发脆的塑料盒子,里面红红黄黄一片,或许是盖饭,或许是盖面,橘猫不假思索地狼藉吞咽。
人类的一顿够流浪猫吃上很久。
蛋黄并没?吃完,它留了一小半,还懂得用鼻子把最外层的塑料袋扣上,随后用爪子咔咔刨土。
冬日里地表一层冻得结实,蛋黄刨了两下?,也不过浅浅埋上塑料袋小小的边角。
它呆呆静止,重新把塑料小盒从土里翻出来,混着土大口吞咽,强硬地把剩下?的食物?都?塞进了肚子。
宣止只远远地看,不敢惊动它。他目送橘猫顶着撑大的肚子,在雪中远去,还带着新添的伤。
“杜簿安……”
人类也在沉默,他看向宣止,目光里残留着对过去时光的远思。
“陪我去看看校花吧。”宣止说。
杜簿安牵住他的手。
校花从来都?不难找。宣止见到它的第一面就是在宿舍,自此以后,宣止几乎没?见过校花离开过这块安全?区。
小橘甜枣还在敬职敬业地做三花猫的跟屁虫。
它已经不能再被称作奶橘了,不知跟着校花都?吃了些什么,整只猫膨胀到有校花三分之二大,头脸长开,是一只眉目清秀的母猫。
宣止看着截然不同的甜枣,暗暗对比,自己以前也没?长这么快吧?
雪渐渐大了,仅仅对视的短短几秒,绒毛大的雪就盖了校花满头满脸。
今冬的第二场雪,来势汹汹。
校花不太?在意?,甜枣倒是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
周遭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宣止不方便变猫去和校花撒娇,只好压低身量,气声问它:“你们打?算在哪儿休息?”
校花未开灵智,听不懂他的话。
吃饱喝足之后,校花一般就不会搭理人类了,多亏了宣止身上有小白的味道,才让它对这个妄图贴近自己的两脚兽倍加容忍。
它绕过宣止,路线熟悉,是它们常睡的避风的角落。
两人跟在校花身后慢慢地走。
“杜簿安,我没?在外面过过冬天?,我们也没?有互帮互助的习惯。我以为它们能熬过去……”
角落避风,但不避雪。总有零零星星的碎雪飞来,堆砌在两只猫中间。
“你不能睡这儿,”宣止着急,“今晚下?大雪,你会被冻坏的。”
“去找个宿舍吧校花,你和甜枣挺不过去的。”
三花猫后腿搔搔耳朵,碎雪滚落,新的白绒复又淋了上去。
甜枣往三花猫肚子底下?钻,但它已经不再是早先的体型,它藏不进去,还被校花嫌弃地踢了一脚。
两只猫紧贴着取暖。
杜簿安站在最外围,为两猫一人挡着雪。
宣止气急败坏,一手一猫头,想把它们脑子里的水摇出来。
“你们这些没?开灵智的猫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渴了喝水饿了吃饭冷了不会躲?”
三花猫蓦然遭到人类的攻击,一口叨过去,它下?口不留情?面,若非宣止躲得快,手上八成要多个窟窿。
甜枣脾气够好,晕头转向也只是自己垂下?脑袋适应。
小猫妖讪讪收回手。
——校花对猫友善,对人类的耐心终究是有限的。
它朝着宣止哈气,警告宣止远离它的地盘。
宣止怏怏转身,埋在杜簿安胸前。
“杜簿安,我们回家吧。”
杜簿安以为他被伤了心,结果宣止回家后久久伫立在铜锣烧前。
杜簿安一刹那明?白了,他的宣止是世界上最好的小猫。
“杜簿安,我有点舍不得。”
小猫妖哀伤地抹去泪水。
杜簿安:“乖乖,放下?你的铜锣烧,我带你去宠物?店再买一个新的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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