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燃听完就往他精巧的脚踝上看:“你就不穿。”
“地毯是干净的,你叫我,我就先去了。”
郁月城为他整理床,还细致地扫清他任何的小顾虑:“你的拖鞋也是干净的,都是新的。昨天有家政过来清理过,也消过毒。”
“那我就踩了。”
方渡燃抱着大枕头走过来,总时不时看看郁月城的脚背。好在房间有恒温系统,不然这个天气,是会凉的。
“其实你不用带枕头,我床上有。”郁月城指指床头两个躺四个人也绰绰有余的宽枕头。
方渡燃一眼看出这床也是最大的双人床,给郁月城安排这样的主卧,是想到他也快成年,会有自己的伴侣吧。
“在看什么?”郁月城问。
“没事。你、我好像闻到你信息素了。”
方渡燃往他身边挪了几步,冷香没变得更明显,但确实是他身上散发的。
“我泡了澡,不知道你要来,所以洗的时候浴室门没锁上。”郁月城说。
人对自己的信息素都有些顿感,他能闻到,但并不强烈,大概过几分钟就可以散去。
看方渡燃的样子,他犹豫道:“大概飘出来一点,或者我身上带了点,影响很大吗?”
“没有。”方渡燃矢口否认。
绕过床率先占领长沙发,大大咧咧往上一靠,再次表示:“一点影响也没有,我也是alpha,有什么影响的。就感觉挺好闻的。”
郁月城在自己房间泡澡,放松身体从毛孔里渗出来一点当然是正常的,如果在完全放松身体还很舒展的情况下,也没有信息素的香味溢出来,那才不正常。他对信息素的自我管理已经很克制了,是自己的意志动摇,对方是个跟他一样的alpha,也能不同寻常觉得味道好闻。
比那些香甜绵软的oga还好闻,方渡燃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劲。
“你是想跟我睡,才过来的吗?”郁月城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问一句。
这不是第一次跟方渡燃睡一张床,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更何况方渡燃还都忘掉了,今晚算是他们长大以后共处的第一晚,心里多少都有点期待。
方渡燃听到这个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怀里的大枕头也没放下,对面这只赏心悦目的大白猫确实是个巨大的诱惑,但促使他当面反悔的主要原因其实是……
“如果我说,”方渡燃坐在沙发里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些认真,“我其实是因为怕黑,所以过来,你会不会觉得我特没出息?”
“房间很黑?灯不亮吗?”
郁月城把本来就没陷下去多少的枕头重新弄得整整齐齐,也跟着过去坐在他身边。
“也不能说是怕黑。”
方渡燃一向不怕天不怕地的,这会儿想掩饰也只能用眼睛随便看看地毯上浅色长绒上的花纹:“我不喜欢空旷封闭的地方,客房是有点冷清,我没想到里面那么大,除了床和桌子,几个摆件,什么也没有。”
之前他只以为是主人家的礼貌用语,客套话,普通的冷清,装修好了没人住,没人气,结果进去当时就倒吸口气,房间门一关,这种场面让他回想起在笼子里被关起来的样子。
因为能砸能打的全让他砸光了,手里的都是自己的血,后来再关起来连能砸的东西也被方正海清空。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开了道小洞可以送针剂和食物推进来的桌子,墙面上全是抓痕和砸出来的坑。
他毁过灯泡,本来就在地下用来锁住他观察的实验房间更加没光亮,笼子特制的合金门他掰不断……
这种东西他不应该怕的,他是从那里千锤百炼出来的。
可刚才扑面而来的即视感让他不愿意待下去,他知道这里有个可以让他放心的人,这跟以前孤立无援不一样,他就过来了。
看到的温馨主卧和主卧里蓬松柔软的大白猫都让他惊喜,又有点不敢靠近。
郁月城的房间目测比他的客房要大上一倍,因为满满当当,地毯、长沙发、唱片机、电视、藤椅等等,什么都是舒适的,关键是郁月城在这里,他就能安心很多。
那些黑暗的东西就可以一股脑被他甩在脑后。
“客房是没好好布置,主卧也是我前天晚上过来添了些东西。”郁月城把他脑袋上翘起来的几撮发丝拢下去:“你喜欢就睡在这里吧。”
一向是自己挑逗大白猫,突然翻过来被安抚,方渡燃牵起嘴角笑了下,看向他道:“我是不是很矫情?”
没等郁月城回答,自己先反省:“唉,没想到alpha还怕这些,有点丢脸。”
郁月城捏捏他的手指尖:“谁都有怕的东西,alpha为什么不可以怕?”
这是对方每次让他放心都会干的事情,指尖被捏住,方渡燃也反过去捏一下,还要挠挠手心。
“我不应该怕的。”他垂眼在挠大白猫的手心玩,声音却轻轻的,像说给自己在听。
郁月城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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