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点回溯重逢方渡燃之后的点点滴滴,alpha的更衣室、异常的信息素、蔷薇花香、体温升高……
忽然想起来,方渡燃的腹部有红色的痕迹,是很容易让人遐想的部位。
他生活在学校里,郁月城之前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没有关系亲密的伙伴或者“朋友”,以方渡燃的年纪来看,有个男朋友女朋友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身边如果有的话,也不会对自己发出每天都要在一起补课的邀请了。
是不是他判断错了,这个红痕是别的东西?
过敏?不像。
郁月城闭上眼想起来第一次看见是在方渡燃过马路给他买棒棒糖,一阵风刮起他的衣摆,那会儿是有些淡的水红色。
后来在alpha的更衣室里……
方渡燃赤裸上身的身形浮现脑海,这是他有意不去想的画面,他从中察觉到方渡燃身上少年气息和男人矫健的身体杂糅在一起的性感。
多想一下都是不应该,要对方同意才可以。不可以瞎想。
让自己用理性判断的眼光去看,视线从方渡燃喉结的线条滑向下,越过起伏柔韧的胸肌,肋骨下方,再往下,腹肌浅浅的沟壑一侧,肌肤上的红痕比他之前看到的要深。
周身还伴随着芬芳的蔷薇花香。
那个痕迹好像不是块状,中间有点状的印记,还有竖直的刀口或刮伤?
还想再仔细深究,回忆里的方渡燃就开口打断他的想法。
能联想到刀口刮伤就已经不同寻常,那天的痕迹是深红色,细节都被模糊成一团。
他想再找个机会看看方渡燃的身上还有没有这种痕迹。
方渡燃除了有些让人费解的疑点以外,跟正常的学生没有区别,还是体能最好的那个,郁月城都不知道自己这种没有确切证据的怀疑究竟从何而来。
第六感有时候很没道理。换成别的人,大概都不会注意到。
林镜遥不是这方面的研究人员,但他大伯是,窥伺别人的隐私是来路不正,所以他迟迟没有请教大伯。
如果能找个确切的机会或者证据,如果事关方渡燃的身体健康,或者这几年的生活里遇到什么难处,他肯定会想办法,首先需要的是方渡燃要足够信任他,跟他说实话。
不然就像今天,自己挑明问,他完全可以否认。要允许一个陌生人变成不可替代的特殊存在,走进自己的生活,陪伴自己左右,听起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他的耐心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被磨得越来越细致。
·
今天的早自习格外安静,没人读课文,也没人说话。
陈老在教室外来回晃了两圈,氛围比上课的时候还严肃,权当做思想进步,总比扯起嗓子鬼哭狼嚎要好得多,放心地回办公室里。
方渡燃刚在出操的时候,因为班里有个跟五班起口角的,导致高二七班整个班的跑操步子在训练场中轴线上角度偏离几度。班里的和五班的都罚了下午加训,跟着体育班去大型操场拉五圈轮胎,自己作为班长则就留下来在场上加跑了五公里。
要不是时间不够,教官给他加五十公里方渡燃都不奇怪。
再加上跑之前挨训去教官那签字,签完班里的签高二年级的,给班级写保证书,写完还要给自己本人写不称职的检讨书,一直到早自习的课间他才回来。
干这些的时候,背后跟着好几个教官,你不动有人帮你动。十二中在这方面真没话说,方渡燃就跟回到高一一样,挨个尝了一遍。
“孙子行为。”他运动服也没换,外套捏手里,只穿短袖从后门进来,回来就往椅子上一靠。
视线习惯性往前排看,郁月城不在,课桌上让许烈阳带去的早餐都吃掉了,还剩下一罐没喝完的牛奶。很好。
“俯卧撑了?”赵霖看他额头上冒出细汗。
“五公里。”方渡燃眼皮一抬:“针对咱们班,回头我去五班转一圈。”
“我感觉他还针对你。”赵霖说:“换成别人,这么短的时间五公里,人就没了,就看你身体素质强,所以罚起来也没边。”
“谁让他抓着把柄了。”方渡燃本身也不冷,这会儿直接把外套塞进课桌里,空出手休息会儿。
“燃哥,打吗?”许烈阳凑课桌前问。
“问问再说,五班那小子我还没看清是谁就跑了,是个生脸。说不定咱们不占理呢。”
方渡燃往后看了一眼:“我们班那个也没回来?”
许烈阳四处张望,够着身子把教室窗户和门外面都看过:“你们一块儿留下来的,姓林的没跟你一起?”
方渡燃跟他对视一眼:“没,我是班长,单独处理,领罚去了。”
许烈阳比较乐意看到这种场面:“那他今天上午都回不来了,多罚点。都好几次了,咱们班就他跟教官对着干,上回咱们全班都跟着陪跑了两圈,不想上学别来啊。”
赵霖补了一刀:“说得跟你想上学似的。”
“那我肯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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