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没说话。
方渡燃以为他不想回答,过了几分钟,郁月城擦完站直身体说:“开始是有这个原因,现在没有原因。如果让你给我做饭,你做吗?”
“做啊,怎么不做。”方渡燃说:“不过我没试过,我就泡过自热食品。你不怕难吃我就做。”
郁月城弯唇:“为什么?”
“……没为什么,我愿意呗。做个饭又怎么了。”说完他自己现在郁月城的目光下闭上嘴。
是啊,这能有什么原因。
小事一桩,又不是要命。
……他好认主。方渡燃脑子里冒出这句话。
郁月城刚进十二中就是跟着自己,到现在这种趋势越发明显。
他们是互相愿意给对方做饭的关系,但他潜意识里总是会把大白猫据为己有,如果大白猫的脖子上可以带上无声的小铃铛,那么他现在可以确认上面八成是刻着自己的名字。
以前只能想想的事情,逐渐成真。
“你今晚,要不要跟我挤挤?”方渡燃低头看向洗完的水槽,洗好的碗再次冲一遍。
“你易感期可以了吗?”郁月城率先想到他的身体状况。
“我这里客房没床,都放的东西,你睡不了。”方渡燃说:“易感期今天就最后一天,已经差不多了。”
“你不介意的话,我都可以。”郁月城说。
“我的床很小。”方渡燃说。
郁月城:“看到了,大概一米八。只有一个枕头。”
“……对,就一个枕头,你得跟我用一个。”方渡燃抹杀掉那个没枕套的。
郁月城侧过脸,看了他一会儿,应道:“可以。”
方渡燃不喜欢这个房子,但是有大白猫在,他就能暂时喜欢上。
好像郁月城出现之后,他接触到更多生活的气息。大白猫不染尘埃,靠在一起,却能拥有珍贵的活着的感觉。有鲜活的生命在时光里流转,有踏实安心的味道让他宁神。
半夜郁月城已经睡下,方渡燃才背完单词跟着躺下来。
一着床大白猫就迷迷糊糊睁开眼:“完了?”
“嗯。”方渡燃已经关掉灯,声音也跟着放低。
“快睡吧。”郁月城自己是中途被他吵醒,却朝他的方向打开一只手臂。
方渡燃看大白猫睡意缭绕的样子有些好笑,打开的那只手就当作是在欢迎他,模糊光线里往他空出来的怀里躺,身体放松平躺,暖暖呼呼的大白猫就侧过身拥他入怀。
动作熟稔,感觉也分外舒适,方渡燃动动胳膊腿,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接受这个睡迷糊的大白猫窝在他的身上,双臂还要抱着他。
他们什么时候成了现在这样亲近的关系。
“能睡着吗?”郁月城闭着眼问,睡梦里的声线微微沙哑。
“能。”方渡燃拍拍他环抱的手臂。
好像打开了郁月城的电子开关,大白猫立刻用毛茸茸的爪垫在他身侧一遍又一遍的轻怕,哄小孩一样。
方渡燃看他的眼睛,的确闭上了。稍微移动一下手臂,挺止的拍哄立刻续上。
“幼稚死了。我是三岁小孩吗?”方渡燃用气声悄悄地说。
“嗯……”郁月城下意识应了一声。
方渡燃去看,他已经确实睡着了,不敢再出声怕又吵醒他。
他闭上眼,黑暗袭来,在这个房子里,格外地压抑。
身侧的拍哄有一搭没一搭,柔软的皮肤和温热的体温都在提醒他,即便这里是什么阴森恐怖的牢房,他身边也有安稳柔软的一个窝。
是大白猫的长毛和身躯搭建的,把他卷进自己暖和的怀里。
方渡燃第一次在c区睡上一个好觉。
可是时间不长,似乎刚睡着又开始做噩梦,方渡燃浑身冒汗。想要抬手抬腿去反抗,沉重到抬不起来。
琥珀色的瞳孔于黑暗中猛然惊醒,第一时间去探查郁月城,幸好对方被自己踢到床边,他下床连拖鞋也没穿,一步一挪地走出房间关上门,然后费劲移向浴室里。
不敢开灯,开关会有声音,会惊醒郁月城。
他拿上手机小心合上浴室的门锁,双臂支撑在盥洗台上,只有热水器微弱的数字显示发出惨白的光。
手臂在发抖,一大滴汗水从鬓角砸下来,砸在水池里,方渡燃抬起头看向镜子里。少年的脸看不清,双瞳深幽,澄澈的瞳色此刻映照着寒意逼人的黯淡光泽。
浴室里的压力瞬间上升,信息素在空气里如平地惊雷后的大朵硝烟,在成团的聚集后猛烈膨胀轰地一声彻底炸开。
攻击性极强的意图压缩了每一寸空气,把狭小的空间里挤得快要爆开,没有味道的信息素居然浓烈到仿佛真的能产生枪管炮火疯狂扫射的硝烟味。
是纯粹的属于alpha的侵略信息素。
方渡燃沉沉地呼吸,伴随而来不是可以随意破坏的四肢,而是因为已经在易感期刚刚透支过能量的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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