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听到了,屏幕上却什么人影也没有,还是那些花花草草和如梦如幻的蝴蝶,伴随着郁月城特别的英文发音。
方渡燃心里一沉,他没猜错的话,那句话应该是郁月城那个小竹马、“好朋友”。
更深的念头窜出来,拍这些的时候,跟自己截然不同的那个乖巧惹人喜爱的小孩儿,应该都陪伴在郁月城的身边······
那郁月城的心里,看这支录像带,现在想的应该是那个陪他一起长大的人吧。
这种感觉很割裂。
假如方渡燃和那个小竹马之间还有哪怕一丝的关系,他身上还留着有点痕迹,他都不会如此的五味杂陈。
一个人失忆了,还失去了一切,连血液和性别都变了,他永远也成为不了录像里那个无忧无虑陪郁月城长大的小男孩。
郁月城想的不是他。
如今,大白猫就守在他身边,跟以前一样。
大白猫一点错都没有,他长情得哪怕是块石头,也该动容了。
可是这份长情到了方渡燃这里,却让他心里有点堵。
他好像还是不够潇洒。
他比不上什么人,也不想去比,但他想要做自己,再不堪的面目,不体面的背景,也是他自己。不是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过去。
“别怕。”郁月城适时解释道:“这是没剪过的原片,所以有些杂音。”
方渡燃对着仍旧忽闪着翅膀的漂亮蝴蝶,稍微迟钝地笑了下:“这有什么。”
郁月城换言道:“······张工刚才说,石榴再不摘,就要剪枝了。”
方渡燃一口应下:“行啊,明天我爬上去摘,用不着梯子。”
过了会儿,郁月城又问:“期末考试要给你准备一下吗?”
“我先自己看看书吧,不会来再来找你。”方渡燃看着录像带,有一搭没一搭跟他闲散地聊几句。
他没有困意,他想郁月城大概也没有。
他们似乎没有变化,经过他自我不和解回避开的那一阵,又再次坐在了一起。
他还是会在短暂的安宁里想要跟大白猫窝在一块,会在心里发酸的也还是摸摸大白猫蓬松的长毛。
手指碰碰郁月城的手指,很快就能有回应,身边的少年反转掌心和他十指相扣。
眼前的投屏很大,占据了一整面墙,方渡燃被郁月城儿时的回忆迎面倾覆,泛起的那点酸被他用来渐渐扣紧大白猫的手背。
“郁月城,你想不想摸一摸我的腺体?”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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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突的邀请
“郁月城, 你想不想摸一摸我的腺体?”
录像带里的音频恰好静止下来,只剩下满墙起舞的大大小小的蝴蝶, 飞过密林,绕过绿枝,停在低矮的灌木叶片上。
也同时落在郁月城一个人以十年记的漫长时光轴上。
方渡燃没有立刻得到答案,转头看他,手指在他掌心里挠挠:“你不想?”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郁月城垂眼,纤长的睫毛一闪和影片里的蝴蝶一样。
不,比那还要美得多。方渡燃想。
“这还要为什么, 想到了, 所以就说了。”他道。
对他而言,方渡燃知道他的腺体是坏的,里面强行灌注的合成信息素并不属于自己, 因此他很难去把腺体看成什么重要的东西,真正的,属于他自己的腺体早在这些年里毁坏得不留痕迹。
纵使如此,他也知道对alpha来说,腺体是尊严, 是不容侵犯的。
郁月城被他侵犯过那么多次, 纵容他,放任他越发过分的要求,陪他渡过煎熬的易感期, 把那变成缠绵的回忆,他也想在他尚且还像个人的时候, 在最后一次舒服的亲密接触里, 把自己的腺体交给他。
他能给的东西少得可怜,十分贫瘠, 不过满足一下alpha的本能,什么时候都不会错吧。
“你是一个alpha,怎么忍住每次都不碰我的腺体的。”方渡燃在短暂的沉默里又问。
空气也因为他发出的邀请掺进去一丝丝一缕缕的暧昧,录像带里的人声重新响起,稍显稚嫩悦耳独特的发音只能沦为背景音。
“你也是个alpha,我尊重你。”过了几秒,郁月城才说。
方渡燃没放过他脸上的任何情绪,紧紧盯着他道:“如果我是你的伴侣,你还会这么尊重吗。”
“会。”
脸侧的视线如实质般灼热,郁月城诚恳道:“我会永远尊重我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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