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把吸管再递给他,方渡燃喝到见底,这会儿声音才正常起来:“怎么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郁月城给他测量体温,三十九度五,已经比之前要低了不少。
“一个半小时之前,你该打针了,这次的药不能睡着的时候打,让我叫醒你。”
他看着方渡燃说:“你一直叫不醒,研究所来了一个组围诊,直到检测仪发出苏醒的信号,他们才走。”
“啊?”
方渡燃没想到能有这么严重,他就只是做了一个美梦,纯粹不想醒过来。
就在郁月城的信息素里一直睡下去,也不错。
“他们说,你可能是深度睡眠,或者脑电波絮乱而已。”
郁月城坐在他旁边,脸颊离近方渡燃问:“所以,你是梦到了什么?”
“我是做了个梦。”
方渡燃现在看不清,就不能那么顺利地逗大白猫玩,说话也老实起来。
郁月城:“什么梦?”
郁月城的体温好像离他很近,面前也有东西动了一下,方渡燃随手往前一抓,按在郁月城身上:“美梦,懒得醒。”
郁月城对他抓在自己脖子上的行为有点奇怪,不过更担心他的安危:“你目前的状态,陷入昏迷醒不过来很危险。包括你注射的药,都是新药,没有做过人体实验。”
方渡燃很想得通:“也没人能帮我试药啊。他们还能找出来一个跟我一样的实验品吗,可不得我自己来。”
郁月城不做声,方渡燃笑了下:“郁月城同学,我还以为我们睡醒怎么也得温存一会儿,不说让你主动抱我一下,至少也有个早安吻吧,你怎么苦着一张脸。”
“你是不是视觉出问题了。”郁月城定定看着他,用肯定的口吻问。
方渡燃知道瞒不住,点点头:“之前也有过,正常,过几天就好了。”
“什么程度。”郁月城问。
方渡燃简短概括道:“看不清,有雾。”
郁月城立即在通讯器上记下来,同步到方渡燃的档案里面去。
“燃哥命硬,死不了。”
方渡燃感觉得到自己按到的是脖子,顺手拿手指尖挠挠郁月城的下巴逗他:“昨晚上你挺热情的,怎么突然这么冷漠。”
郁月城睡了一觉睁开眼,就面临差点以为方渡燃醒不过来的状况,这一刻心才被带偏了一点。
他的易感期,他知道。
不过他已经打过抑制剂了,对方渡燃的说法持怀疑态度。
“我昨晚,信息素影响到你了?”郁月城问。
“那当然影响了。”方渡燃信誓旦旦:“不是我说,你的信息素也太冲了。”
“因为我的关系,所以你今天才差点没醒过来······”
郁月城被骗到,alpha的信息素对另一个alpha有天生的不友善,没有哪个易感期的alpha在同类里能没影响,他的评级还是s。
“因为你的关系,所以我昨天睡得那么好。”方渡燃扭转他说。
郁月城不理解:“为什么?”
“没有原因,就是闻着舒服,喜欢这味儿。”方渡燃说着还往他脖子里面凑。
深呼吸一下,那股引人犯罪的意味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郁月城很轻薄的一丝冷香。
方渡燃有些惋惜:“跟昨晚不一样了。”
“你闻到了?”郁月城好像知道了什么。
方渡燃是不是也知道他的易感期了?
“如果你是说那种让人闻了想把你全身亲一遍的信息素,那我确实有幸尝了那么一点。”方渡燃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用手指比了一下,食指和拇指都快捏得看不见。
“就一点点。”他强调。
郁月城有点不好意思,这有伤教养,也不礼貌,对方还是个病人。
“我以为抑制剂没问题,吊瓶有安宁成分,我睡着了。”他解释道:“不是有意冒犯的。”
方渡燃眼睛看不清,只能凭感觉往前怼,一不小心就怼过界,正对在郁月城的面前。
“你在道歉什么?”他问。
“这不合适。”郁月城说。
“你还有哪里是我没有看过,没有碰过的?”方渡燃压低声音,说得干脆。
“······没有。”郁月城直直看向他琥珀色的瞳仁。
“那信息素有什么不可以?”方渡燃问。
郁月城思维清晰:“易感期,不一样。”
“我的易感期都可以,你的怎么不行?”
方渡燃步步推近,把他先前忽悠自己跟着走的手法全学上了。
郁月城果然没话了,好半天才回应:“我们······”
方渡燃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让他回答不了,也会让他们之间暖和起来的氛围多一点不合时宜。
他好不容易能把郁月城重新圈在自己的怀里,不能允许这种意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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